在画舫的第三层,溧州所有的官吏都来了,满满当当足有二三十人。
溧州知州贺鄞和同知许鸣珂分坐两侧次席,其他人依次而坐,而那几位经历、提举则坐在了末尾。
江风习习,一行人一边欣赏着眼前的山川风月,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聊。
通判张荐再次喝光了一盏茶,见陆寂还未到,怒火上涌,不阴不阳的讥讽道:“听闻陆大人初到溧州便病了,可见这病情到今日还未痊愈,所以才姗姗来迟啊?”
他是当朝宰相刘荣光的得意门生,下放到溧州只是为将来的升迁铺路。刘荣光与锦衣卫向来不睦,当初得知陆寂奉命来巡查两府盐务,他便颇为不悦。
其他人没有他这么大的靠山,不敢得罪锦衣卫,面面相觑。
倒是许鸣珂接过了话头,呵呵笑道:“陆大人年纪轻轻便深得皇上器重,此次奉命前来调查私盐案,可谓是殚精竭虑,咱们等等也是应该的。张贤弟且安心,估摸再又片刻人就该到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张荐闻言闷哼了声,“便是我恩师也没有他这么大的架子,说是来调查私盐案,可他上任半月有余,连府衙大门都未曾进。传闻他如何如何了得,我看徒有虚名罢了!”
溧州的这些官吏或多或少都沾染过私盐,此前听闻陆寂要来,无不提心吊胆。眼下说起这个,一时间都没了声音。
张荐见没人搭话,自讨了个没趣。看向一旁的贺鄞,道:“贺大人,我听说陆大人昨日去拜访过你,不知你能否跟大人说说,让大家也好有个准备?”
“正是!贺大人,你就和大家说说吧。”
贺鄞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捋了把山羊胡,道:“陆大人他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对仇十州的画更是有独特的见解。言及他的话发翠豪金,丝丹缕素,精丽艳逸,真是让我这个自诩精通的人都觉汗颜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菜色。
许鸣珂皱眉,“就这......?”
贺鄞茫然不解,“有何不对吗?”
“你们谈了一上午就没有谈些别的?”
“我们还品了茶,谈论诗书。以文会友,喜不自胜啊!”
众人都沉默下来,脸色谈不上有多好看。
隔壁的房间内,陆寂站在轩窗前将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淡淡不语。裴仪在一旁问:“爷,咱们现在可要过去?”
“不急。”
他说完这句话后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目光一直盯着楼下。裴仪好奇,顺着他的视线也朝下看出,发现前面那条街的一座宅子前,有一辆马车正停在那儿。他记得拿宅子是户房经承姜益平的府邸,顿时明白过来。
姜益平因为未在城中昨日便来告了假,所以今日未曾出席。
两人正看着,马车上下来一个坡脚的丫鬟。那丫鬟站稳后回身欲去搀扶另外一个女子,可那女子却摆了摆手,自己直接跳下了车,身手利落。
此举不雅,大家闺秀都不会如此。可她好像丝毫不在意,还扶那丫鬟进府。
陆寂弯了弯眸子,轻笑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声音太过温和,温和道不像是他能发出来的。裴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爷,您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陆寂顿了顿,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左脸上,问:“今日来接她的是何人?”
“是贺家的一个婆子,姓刘。”
这时,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抱拳道:“爷,桑虎他们已经开始了。”
陆寂点头,朝隔壁走去。
众人见他进来,纷纷起身行礼。陆寂环视一圈,溧州官吏总计有二十六人,粗略一数人都来齐了。
他端坐在黄花梨雕冰绽纹玫瑰椅上,笑道:“诸位不必拘谨,都请落座吧。”
众人这才坐下,只不过没了方才那般自在,就连张荐也老实的坐在许鸣珂下首。
“诸位都是溧州的脊檩,陆某初来乍到,今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陆寂看向许同知,着重道:“特别是许大人,我在此先敬大家一杯。”
众人连忙推说“不敢”,“不敢”。
许鸣珂道:“陆大人客气了,大人是奉皇命而来,我等自当竭力配合。听闻大人身体抱恙,如今可痊愈了?”
溧洲事多繁杂,贺鄞身为知州要通管赋税,宣条布教,实在分身乏术。盐务这一块便是由许鸣珂来管辖,所以他此话也不算托大。
“让诸位见笑了,我这身子骨委实不争气,初到溧州便感染了风寒,好在现在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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