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小伍去上面叫李道和许大卫,李道正洗漱,打着赤膊,大掌掬起一捧水,脸和头发一块儿洗。
小伍问:&ldo;哥啊,我们收拾完了,咱什么时候出发?&rdo;
李道擦干胸膛的水:&ldo;现在。&rdo;
&ldo;你们不吃早点了?&rdo;
&ldo;路上吃。&rdo;
几人拎着东西出去,李道边走边往身上套t恤,头发湿漉漉,领口很快浸了深色痕迹。下楼梯时看见顾津,她带着口罩,大眼滴溜溜做贼似的瞄他一眼,立即转开头。
李道笑笑,从食品袋里捏出个包子,张嘴咬一半下去。
纪纲和顾维去前台办退房手续,其他人往车上挪东西。
李道走顾津后面,跟她停在台阶前。
晨光在她束起的马尾上留下一圈光晕,颈后碎发零散,小小耳廓是透明的粉红色。
李道上前一步,弓身:&ldo;昨晚没睡好?&rdo;
他突然出声吓坏了顾津,她心里本就藏着事,他贴得如此近,那些低沉的声调直往耳朵眼儿里钻。
顾津一激灵,腾地转身,马尾扫过他脖子,李道挺起身体往后倾了倾。
&ldo;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离这么近?&rdo;她一眼看到他下唇的伤,不由一愣,根本没料到自己昨晚竟然那么用力。
&ldo;行。&rdo;他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往后退半步,&ldo;眼圈这么黑,没睡好?&rdo;
他倒是精神奕奕浑身清爽,嘴角挂笑,眼睛水洗过一样,微微眯起来看着她,丝毫不见烦心跟不安。
&ldo;不睡觉瞎想什么了?&rdo;
顾津抿了抿嘴:&ldo;什么都没想,没化妆而已。&rdo;
李道点点头,把剩下的包子塞嘴里:&ldo;吃了吗?&rdo;
&ldo;……吃过了。&rdo;
李道拎着食品袋,又捏出一个,抬眼看远处:&ldo;昨晚的事儿还记得吗?&rdo;
顾津心中一惊,没成想他就这样直接问出来,张了张口,一时不知怎么答。
&ldo;你什么想法?&rdo;他目光落回来。
顾津突然觉得很气愤,特别讨厌他这种漫不经心的口吻,也许是自己的狼狈和他的不以为意形成对比,她很想放开胆子朝他发脾气。
顾津低了下头,又抬起眼正视他。
&ldo;我不太确定你的意思,但对于昨晚的事,你喝了酒,酒精支配大脑做一些……&rdo;她顿了下,&ldo;混蛋事儿&rdo;几个字终是咽回肚子里:&ldo;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你问我什么想法,是问我能不能和你上床?那可能有误会,你恐怕找错人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后面估计还要共处几天,麻烦你了,但也希望能够彼此尊重……类似昨天的事,就不要再发生吧。&rdo;
她竹筒倒豆子,很是伶牙俐齿。
李道眸色瞬间转冷,吃一半的包子扔回袋子里:&ldo;冤枉人?&rdo;
顾津别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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