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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杀死一个人的良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说赫尔的良知在那天晚上被捅了一刀，那么这两天他的良知就是在慢慢地流血等死。

做一件坏事并不会让你变成坏人，只有当你的内心适应了&ldo;做坏事&rdo;的感觉，你才是坏人。

判官在确认了录像后没有立即去联系赫尔，就是在等这个……假如这两天内，赫尔的痛苦和纠结没有缓解，并愈演愈烈，让他产生了忏悔、自首、乃至自杀的想法，那么他就是无用的；但假如他适应了……接受了这一切，他便算是通过了最后的一道试炼。

……

嗞‐‐嗞‐‐

陈旧的电子门铃发出了刺耳的长鸣。

噪声将赫尔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顺势看了眼时间，发现已是下午两点。

走向门口时，赫尔才想起自己好像并没有叫外卖，这让他的脚步稍微滞了一下，但一秒后，他就继续朝门口走去，因为他猜测那可能是推销员。

&ldo;谁啊？&rdo;问这话时，赫尔已经打开了门。

他现在胆子可大了，有人叫门都是先开门再说话。

&ldo;你好，我叫詹姆斯&iddot;兰斯。&rdo;兰斯站在门外，穿得还是一身很休闲的夏装，说话的语气也是一贯的轻浮。

赫尔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接道：&ldo;卖药啊？&rdo;

赫尔住的街区很乱，因为房租便宜，附近常有皮条客、收债人、以及卖大麻的小混混往来走动。

&ldo;白痴吗你？&rdo;兰斯说这话时，推门就进，一个侧身就挤开了赫尔，进了屋里。

&ldo;嘿！你这混蛋以为自己在干什么？&rdo;赫尔见状，自是立即露出了一副要动手的凶相喝骂道。

&ldo;你口中的那种&lso;药&rso;，是这个世界上极少数不用推销的商品之一，你见过卖那种东西的人会上门求人家买的吗？&rdo;兰斯则是无视对方的叫嚷，自顾自地接着方才的话题说道。

&ldo;小子，我数到三……&rdo;赫尔瞪着他，接道，&ldo;你要是肯自己出去，我就放你一条……&rdo;

&ldo;你的录像我收到了。&rdo;不料，下一秒，兰斯就说出了惊人之语，&ldo;内容是符合要求的，就是拍得不咋地。&rdo;

这句话，让赫尔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ldo;别愣着，关门。&rdo;兰斯连看都不看赫尔一眼，像回自己家一样在对方的屋里到处转悠，还时不时开几个抽屉和柜门进行检查。

&ldo;你……&rdo;赫尔带上门时，语气已经变了，神态也是战战兢兢的样子，&ldo;你是……&rdo;

&ldo;判官啊。&rdo;兰斯回道，&ldo;还没猜出来吗？&rdo;

赫尔又盯着他看了几秒，忽地板起了脸，厉色道：&ld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rdo;

&ldo;ho～&rdo;兰斯笑了，&ldo;不错嘛，作为一个没什么犯罪经验的人，能有这种程度的警觉，值得夸奖啊。&rdo;

赫尔表情不变：&ldo;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你在……&rdo;

&ldo;好了好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别着急。&rdo;兰斯打断了他，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扫了一眼屏幕，&ldo;从你的卧室窗口往外看，左手边，隔开一条街的那栋大楼，第三层中间那间屋子，你应该有印象吧？&rdo;

赫尔没有回应，不过，兰斯所说的那间屋子，他自然是有印象的，因为那里住的就是他的房东……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就像苍蝇臭虫一样，整天骚扰膈应着周围所有的人，虽然谁都知道他们是极端自私无耻的小人、唯恐避之不及，但由于他们的行为在法律上往往都无法处置或只有轻微的处罚，所以他们仍能自由自在地四处传播恶臭的毒汁。

赫尔的房东，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色老头儿，收房租时跑得贼快，但房子出问题了就各种推诿从来不帮解决；他无视、甚至掩盖各种安全隐患骗人入住；他在账单上作假、在女房客屋里藏针孔探头、趁房客不在进屋偷东西或做些猥琐的勾当；他欺软怕硬，在那些地痞流氓面前畏首畏尾，然后将气出在那些老实的房客和刚进城的乡里人身上；他极端好色，从勤工俭学的穷学生到带着小孩艰难度日的寡妇都被他骚扰过，动手动脚那是家常便饭。

没有人把他当人看，但有时候，为了生活，人们不得不跟这种臭虫打交道。

&ldo;你不回答也行，毕竟你现在还在怀疑我是fcps的探员对吧？呵呵……&rdo;兰斯等了几秒，再道，&ldo;总之，我想请你现在立即走到那扇可以看到你房东家的窗户那儿，朝他屋里看一眼。&rdo;

闻言，赫尔还是没有应声，但他在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朝着卧室去了。

赫尔的公寓不大，除开卫生间，里外就两个房间，他很快就走到了卧室的窗前，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朝着他房东的那间屋望去。

此时，他的房东正好在家；这抠门儿的老鬼对自己也很吝啬，这么热的天也不开空调，愣是把窗户全开着，坐在窗边吹电扇。

就在赫尔的目光锁定了房东的两秒后，突然……

嘭！

伴随着一道刺目的白光，那屋里发出了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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