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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ldo;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rdo;

&ldo;……&rdo;

&ldo;刚才那会儿要是被你杀死就好了，那样我会死而无憾的。&rdo;

由于刀口割到了下颚的中部，空气从刀口处吹了进去。佐竹张着不听使唤的嘴，吐字不清地说着。

&ldo;你也曾想杀了我吧?&rdo;

&ldo;我不知道……&rdo;佐竹摇着头看着天花板。

就在此时，阳光从废弃厂房的窗户射了进来，令人目眩。飘浮着尘埃的光柱像是剧场里的聚光灯，将四方形的窗户与脏兮兮的水泥地连接在一起。雅子也受了佐竹的影响，身体颤抖着向窗口望去。这种颤抖不是来自寒冷，而是对因自己的行动可能永远失去佐竹而胆怯。眼前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昨晚的搏斗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毫无变化的、宁静的冬日里新的一天开始了。佐竹看着从自己脸上流下来淤积在水泥地上的血，答道：&ldo;我没想杀你。可我想看着你死。&rdo;

&ldo;为什么?&rdo;

&ldo;可能是因为我从心里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吧!&rdo;

&ldo;你没想过不去那样做吗?&rdo;

佐竹看着雅子的眼睛，&ldo;没有。&rdo;

&ldo;……你别死。&rdo;

雅子平静地说。呻吟着的佐竹吃惊地看着雅子。从脸上流下来的血染红了佐竹的全身。

&ldo;我杀了邦子。以前我也杀过一个人，一个和你一样的女人。那时，我觉得我死了一回。见到你的时候，我想再死一回……&rdo;

&ldo;我还活着，所以你也不要死。&rdo;

雅子脱掉了紧贴着皮肤的羽绒服。因为穿着它拥抱佐竹不方便。被殴打过的脸肿得很厉害，如果对着镜子看的话，那面貌一定会让人吃惊。但是，这些她已不在乎。

&ldo;我已经不行了吧?&rdo;

佐竹轻松地说，全身像是由于寒冷而颤抖着。雅子来到佐竹身边，查看着伤口，伤口拉得很深。为了止住流血，雅子用双手合拢伤口，然后紧紧捂住。

&ldo;别动，没有用了。大概割断动脉了。&rdo;

雅子没有松手。佐竹在走向死亡。也许上帝为了让他们共有这一瞬间，才让自己来与佐竹见面的吧。雅子想到这儿，又重新环视了一下这废旧厂房的内部。

这里似乎是专为他们两人见面、相互了解、然后离别而特意准备的巨大棺材。

&ldo;能给我一枝烟吗?&rdo;

佐竹用那不听使唤的嘴对雅子说。雅子恢复了理智，从佐竹脱下来的裤子口袋里取出香烟，点着后放到佐竹的嘴上。不一会儿香烟被嘴里流出的血染红了。

佐竹没有顾及，轻轻地吐着细细的烟雾。雅子跪在佐竹面前，从正面看着佐竹的脸。

&ldo;去医院吧。&rdo;

&ldo;医院……&rdo;佐竹像是笑了。可能是筋也被割断了，那笑容只把没有血迹的那半边脸松弛了一下。&ldo;我杀死的那个女人死前也这么说过。难道我也会跟她一样地死去吗?这也是命运吧……&rdo;

&ldo;吧嗒&rdo;一声，被血染红的还有很长一段的香烟，落到地上的血迹里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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