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打量佐竹的手,没有一件首饰,看起来不像是体力劳动者的手,作为男人,那双手非常匀称。全然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人物,根本不像经商的,是不是传闻中的无赖呢?安娜既好奇又心存恐惧。
&ldo;是安娜小姐?&rdo;
佐竹说了一句,而后叼着烟,长时间盯着坐在面前的安娜的脸。尽管盯着安娜,他的沼泽中仍然是一潭死水,没有感叹,没有沮丧,不见任何颜色。不过,他的声音低沉,优雅悦耳。安娜真想再听一听那声音。
安娜看到佐竹叼起了烟,按店里传授的,拿起打火机,想给他点着,否则会被认为是没有眼色的女孩。因为慌张,打火机在安娜手中跳了一下,差一点掉到地上。看到这,佐竹的表情缓和下来。
&ldo;不要慌。&rdo;
&ldo;对不起。&rdo;
&ldo;有二十岁吧?&rdo;
&ldo;是的。&rdo;安娜上个月刚在日本过了生日。
&ldo;这衣服是你自己买的?&rdo;
&ldo;不。&rdo;安娜摇头。她穿着住在同一公寓的同伴给的鲜红色的低档裙子,&ldo;别人送的。&rdo;
&ldo;我想也是,大小不合适嘛。&rdo;
&ldo;那你给我买。&rdo;这话安娜还说不出口,只是尴尬地露出含糊的微笑。她根本想不到佐竹脑子里正把她当作纸做的试衣偶人,给她套上各种衣服,欣赏着。
&ldo;不知穿什么衣服好。&rdo;
&ldo;安娜穿什么都好看。&rdo;
幼稚的客人会把心中想的事立刻脱口而出。不过连年轻的安娜都知道佐竹不会那样。
沉默了一会儿,佐竹边吸烟边问:&ldo;已经打量过我的脸了,认为我是干什么的?&rdo;
&ldo;是公司职员?&rdo;
&ldo;不是。&rdo;佐竹认真地摇头。
&ldo;那么是无赖吗?&rdo;
佐竹第一次轻笑起来,露出坚硬的大牙。
&ldo;虽然也不干好事,可不是无赖。我是女衒&rdo;
&ldo;女衒?女衒是干什么的?&rdo;
佐竹从内兜掏出名贵的圆珠笔,在纸巾上写下&ldo;女衒&rdo;两个小字。安娜读完,皱起眉头。
&ldo;卖女人的行当。&rdo;
&ldo;卖给谁?&rdo;
&ldo;卖给想要那个女人的男人。&rdo;
是拉皮条吗?对佐竹过于率直的话,安娜感到心慌,沉默不语。于是,佐竹盯着安娜抓纸巾的指尖问:&ldo;安娜小姐喜欢男人吗?&rdo;
安娜歪着头。
&ldo;如果是出色的男人,就喜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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