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施礼作答:&ldo;妾身红拂特来拜望道长。&rdo;
&ldo;不知姑娘有何见教?&rdo;他想起适才在杨素那里,红拂时而脉脉含情时而火辣辣的目光,总有些不自在,也不敢正眼直视红拂。
红拂倒是快言快语:&ldo;奴家与道长几番接触,见道长骨格清奇,相貌出众,谈吐不俗,胸藏锦绣,早生爱慕,藤萝欲附松柏托付终身。&rdo;
&ldo;这如何使得!&rdo;李靖心情复杂,他似乎感到突然,又似乎期盼红拂这样做,&ldo;我乃出家之人,业已跳出三界外,不恋红尘。&rdo;
&ldo;李先生。&rdo;红拂干脆改变了称呼,&ldo;这桌头的《孙子兵法》足以说明,你胸怀大志,不会久居道门。&rdo;
李靖曾为红拂的妩媚动心,如今更为她的睿智所动,但他不能没有顾忌:&ldo;姑娘曾侍晋王,如今又为国公杨大人所钟爱,岂是你能……&rdo;
红拂抢过话来:&ldo;我虽系女流,但亦有头有心有热血,终身绝不受制于人,倘主人阻拦,我一死而已。&rdo;
&ldo;姑娘一身侠气,堪称巾帼不让须眉,只是……&rdo;李靖欲言又止。
红拂何等聪明,早知他言外之意:&ldo;请先生相信,我红拂秉性刚烈,生来不曾屈从。虽说身在侯门,但莲出污泥,我自冰清玉洁。若是败柳残花,有何颜面耻求依附。&rdo;
&ldo;姑娘言重了,贫道失敬。&rdo;李靖自觉羞惭,&ldo;请坐下一叙。&rdo;
二人在八仙桌两侧坐定,李靖意欲解疑:&ldo;适才可是姑娘在窗外?想不到你武功过人,神出鬼没。&rdo;
&ldo;非也。&rdo;红拂置之一笑,&ldo;我是在先生去花园时乘虚而入的。&rdo;
&ldo;奇怪,遁入花园的又是谁呢?&rdo;
&ldo;哐啷!&rdo;房门被一脚踢开,气呼呼的杨素恶狠狠站在门前。
李靖惊怔一下,旋即镇定下来:&ldo;原来是杨大人。&rdo;
红拂若无其事地起身见礼:&ldo;请老爷上坐。&rdo;
杨素跨进一步:&ldo;你们干的好事!&rdo;
&ldo;大人,我们可是规规距距非礼莫为呀。&rdo;李靖解释。
&ldo;老爷,奴家与李先生话未说上几句,更不曾做什么。&rdo;红拂则是反驳。
&ldo;当场被我堵住,还敢强辞狡辩!&rdo;杨素气得发抖,&ldo;李靖,你出家之人,不守道规,勾引老夫爱姬,我岂能容你。&rdo;
&ldo;老爷,请你不要信口雌黄,是我主动来此,你怎能有辱李先生清白。&rdo;红拂挺身而出。
&ldo;小贱人,以为我会放过你吗!&rdo;杨素逼近红拂,把积郁在心底的不满全发泄出来,&ldo;你来我府中半年,至今不肯伴寝,装模作样,推三阻四,你是什么金枝玉叶吗?!老夫怜香惜玉的耐性是有限度的。&rdo;
&ldo;我是歌姬,但并非你侍妾。金枝玉叶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同样有做人的尊严。&rdo;红拂毫无所惧,&ldo;杨老爷,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倾慕李靖已久,决心委身于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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