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西哼了一声,继续往下爬,人都已经下去了,又忽然冒个头上来:&ldo;昌东。&rdo;
&ldo;啊?&rdo;
&ldo;我腰细吗?&rdo;
她怎么回事,一时冰一时火的,是昨晚撞车撞出隐患来了吗?还有,怎么忽然问……这么怪的问题?
昌东说:&ldo;细……吧,我也没……太留意。&rdo;
叶流西盯着他看,忽然笑起来,那种想绷绷不住的笑,下颌微抬,下唇咬着,唇角微微扬起,说:&ldo;哼。&rdo;
然后走了。
‐‐
丁柳醒是醒了,但如丧考妣,高深捧着粥碗,都不敢往她身边送,肥唐正用外套给她打扇:&ldo;小柳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要想开点。&rdo;
丁柳有气无力地摆手:&ldo;我要死了,你别费力气给我扇风了,我才十八……&rdo;
忽然悲从中来,眼圈一红,差点掉眼泪。
叶流西大步过来,脚在地上踏扫了两下,权当是掸灰,然后坐下去:&ldo;怎么了啊?&rdo;
丁柳没说话,肥唐给她代言:&ldo;西姐,小柳儿说她活不长了,本来头就不稳定,昨晚还又被撞了一下……真是随时都能嗝屁。&rdo;
叶流西瞪了他一眼。
肥唐头皮发麻:&ldo;不是……是她原话,我就是……复述。&rdo;
丁柳忍不住,一开口就哭了:&ldo;西姐,别人头上插把刀,不知道要多小心养着,我上蹿下跳的,还撞车了……&rdo;
叶流西说:&ldo;这不是没办法吗?昨晚那种情况,能不跑吗,不跑,你昨晚已经嗝屁了。&rdo;
她给丁柳擦眼泪:&ldo;柳,你就当阎罗王在你后头撵着你跑呢,今天是不是跑赢了一天了,嗯?&rdo;
丁柳抽抽搭搭点头。
叶流西忽然想起了什么:&ldo;来,有东西送你。&rdo;
她起身去到车边翻腾了会,回来递了样东西给她,丁柳好奇地接过来。
是把小手刀,不大,柳叶形,适合藏在袖子里,刀身上有凹下的花纹,还挺好看的。
&ldo;这是什么啊?&rdo;
&ldo;插进头上的那把刀。&rdo;
丁柳吓得咣啷一声刀子脱手:&ldo;这么恶心?&rdo;
叶流西蹲下身子,把刀子捡起来,轻松地在指fèng间耍旋:&ldo;恶心?柳,你要想啊,一把刀,插进你脑袋都没能弄死你,那这一辈子,只能认你当主子,做你奴隶了。&rdo;
&ldo;再换个角度想,一把刀,插进你脑袋都不弄死你,这得多向着你啊,注定就是你的,以后都会保护你,是你吉祥物……&rdo;
她捏住刀尖,把刀送到丁柳面前:&ldo;要不要?&rdo;
丁柳犹豫了一下:&ldo;好像……挺有道理的。&rdo;
她接过来。
高处忽然传来一记响亮的嘬哨。
叶流西回头。
昌东端着望远镜,窝在那张帆布椅里,却不是看小扬州的,而是朝向来路:&ldo;有老朋友来了。&rdo;
‐‐
李金鳌越往前走越是心虚。
总觉得那辆车,还有车旁或倚或坐的那些人,说不出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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