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笑笑:&ldo;我老啦,这两年,想把手头上的事给分出去,交给小柳儿,太多人不服,她缺历练,心又浮‐‐玉不琢还不成器呢,得找件凶险事磨磨她,现在刚好有这么个事儿,闯出来了,算她的,折在外头了,就认命,反正不是亲生的。&rdo;
昌东忍不住看向丁柳。
她面不改色,不过脸上涂那么厚脂粉,改了色也看不出来。
昌东考虑了一下:&ldo;两人去可以,分清主次,我可以要帮手,但不要头头。&rdo;
柳七满脸堆笑:&ldo;这是当然,你们尽管放手去干……这位兄弟,我会帮你们照顾好。&rdo;
他目光落在肥唐身上。
肥唐打了个哆嗦,这酒桌上,就他份量轻,他满以为,自己会是从头到尾都不被想起来的那个……
他嘴唇发干,仓皇地看左右,昌东皱了下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叶流西忽然叫了声:&ldo;昌东!&rdo;
她把餐碟递出去:&ldo;帮我夹根羊排,我够不着,要大的。&rdo;
昌东欠身,拿筷子帮她拈了一根,大的羊肋排骨,洒满了颗粒孜然和鲜红的辣椒粉。
叶流西接回来,一手餐刀一手叉,切肉剐肉,刀叉碟子碰得咣当作响。
这一桌子,只她一人动餐。
吃得旁若无人,后来嫌刀叉费事,索性上手拿。
肥唐看出点端倪来了,觉得叶流西是不想昌东帮他讲话。
&ldo;西姐……&rdo;
叶流西头也不抬:&ldo;叫我干什么?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自己长嘴自己说,自己都不吭气,别人上赶着着什么急?还没吃呢,就撑着了。&rdo;
说到这儿,斜乜了一眼昌东。
昌东笑了笑,示意了一下嘴角,她伸出手指去揩,全是辣椒粉,顺势舔了。
一桌的人,都知道她话里有话。
肥唐也知道,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柳七,说:&ldo;我不想待在这。&rdo;
柳七不动声色:&ldo;说大声点,我听不见。&rdo;
肥唐头皮发麻,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再看到叶流西拿餐巾擦手,忽然就来了勇气,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吼:&ldo;不要你照顾,我不想待在这!&rdo;
柳七目光一冷。
高深脸色一沉,手攥成拳,胳膊上肌肉贲起。
丁柳斜着眼看肥唐。
而昌东看叶流西。
叶流西放下餐巾,慢条斯理:&ldo;七爷,肥唐确实不适合待在这。&rdo;
&ldo;你既然喜欢摸人的底,那摸过他的吗?肥唐生在西安,古玩世家,破铜破瓦,到他跟前,看看样式,掂掂轻重,就能说得出朝代、值多少钱。我记得……&rdo;
她看肥唐:&ldo;你是西安文物鉴定评估委员会的高级会员是吧?&rdo;
肥唐说:&ldo;去年……才加入的。&rdo;
说这话时,他都不敢抬头:他头一次听说西安还有这么个委员会。
叶流西看柳七:&ldo;七爷不是想找硬货吗?这一趟如果没有行家,就是一队瞎子出马……到时候,我们把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当破铜烂铁扔掉,捧回一堆花哨但不值钱的,七爷可别怪我们啊。&rdo;
……
柳七沉默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ldo;来来来,喝酒,酒肉朋友,不喝酒吃肉称不上朋友,咱这就算谈妥了……&rdo;
昌东打断他:&ldo;七爷,还有个事。那个叫神棍的,你现在还有联系吗?&rdo;
柳七说:&ldo;那怎么可能啊,就他一个人,神经还不正常,能走出罗布泊,那是亏得有我一路同行,他要真作天作地,又去那些凶险的地方,指不定死多少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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