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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善终by玖拾陆 > 第4章（第2页）

杜云萝抱紧了甄氏，前世痛楚如潮水，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瞪大眼睛，哭得无声。

杜云茹怔住了，妹妹虽然娇气，却也不曾这般哭过，她看向甄氏，见甄氏颔首，便转身出去，唤了锦灵来，问道：&ldo;昨夜里是你守夜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rdo;

锦灵垂首道：&ldo;姑娘说，昨夜里魇着了，早起梳洗时就落了泪。&rdo;

原来是魇着了，杜云茹松了一口气，又转身回去。

甄氏一下一下顺着杜云萝的脊背，好言哄了会儿，杜云萝才止了泪水。

&ldo;夜里魇着了？&rdo;杜云茹柔声问。

杜云萝抬起模糊的泪眸看着姐姐，末了，点了点头。

甄氏这才有了笑意，宽解道：&ldo;既是噩梦，就别挂在心上，哭出来就舒服了。&rdo;

杜云萝咽呜，她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哭过了？

青灯古佛那么多年，早就没了年幼时的气性，便是大喜大悲，也不会流露在面上，直到对着甄氏和杜云茹，听着她们说话，那些情绪终是失控，再也忍不住了。

第6章母亲

锦灵端了水进来，替杜云萝净了面。

水月提着食盒，端出了四色攒盘，笑盈盈道：&ldo;绿豆糕、云片糕、芙蓉苏、水晶丸子，都是厨房里新做的，五姑娘快尝尝。&rdo;

杜云萝在闺中时最喜欢这些点心，她偏爱甜味，饶是甄氏不喜欢，也会让厨房依着杜云萝的口味做。

杜云茹亲手取了一块绿豆糕送到妹妹嘴边：&ldo;来，甜滋滋的，夜里做梦也是甜的。&rdo;

杜云萝启了樱唇，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细嚼慢咽地用了。

甄氏含笑看着姐妹俩，不舍地牵着小女儿的手：&ldo;真是个孩子。&rdo;

反手握住了母亲的手，杜云萝浅浅笑了。

杜云茹挑了一片云片糕，品了一口：&ldo;听说请安时，祖母把锦蕊也唤去了？&rdo;

&ldo;是，我和祖母说了阿玉姐姐喜欢锦蕊画的花样，祖母也想看看，就唤了锦蕊。我央了许妈妈把花样给阿玉姐姐送去。&rdo;

杜云茹随口接了一句：&ldo;什么花样？&rdo;

&ldo;并蒂莲花、戏水童子，阿玉姐姐说了，要绣来给大姐。&rdo;

杜云萝话音一落，杜云茹的脸烧成了天边彩霞，她从绣墩上跳起来，指着妹妹半晌说不出话来，一跺脚，转身避走了，连甄氏唤她都不听。

甄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ldo;你大姐脸皮薄，偏你爱逗她。&rdo;

杜云萝撒娇一般靠在母亲怀里：&ldo;大姐就要嫁人了，现在不逗她，往后也逗不到了。&rdo;

甄氏闻言，满是笑意的眸子倏然一暗，流露出几分不舍来。

她一共一儿二女，都是她亲自带大的，从牙牙学语到读书认字，再到一个个谈婚论嫁，可时间怎么就过得这般快呢？

明明不久前还都是小娃娃，一眨眼之间，就要离家出阁了。

舍不得，千般万般舍不得。

甄氏揉了揉杜云萝的额发。

她这些年，最满意的便是几个孩子之间的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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