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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了一会,李峋说:&ldo;好了,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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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韵:&ldo;没事,你趴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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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峋被她按得困乏起来,&ldo;你不累?&rdo;
朱韵:&ldo;不啊。
&rdo;谁像你似的年纪不大老化成这样。
李峋的声音越来越低,颇为不满。
&ldo;为什么你不累……对了,你躺着所以才不累,下次你在上面……&rdo;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朱韵关了灯,悄悄躺在他身边。
他们睡了一个很美很长的觉。
朱韵忘了拉窗帘,醒来的时候,五点的晨光铺在李峋的后背上,那一瞬间,朱韵忽然产生了一种即使生命在此结束也不错的念头。
她坐起来,背靠着床头,抱着膝盖,像个小孩。
她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
朱韵一生也没有熟记过谁的睡颜,包括所有朋友亲人。
唯有李峋,唯有他那张略带疲倦的熟睡的脸,在她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的许多存在,都好像老天刻意安排。
让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弥补她错过的种种遗憾,和她缺失的种种部分。
他被注视着,缓缓睁开眼,第一眼没有看到人,眼神自动向上。
朱韵正等着他,她对他说:&ldo;李峋,咱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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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醒,眼睛发涩,还不能全部睁开。
朱韵又说:&ldo;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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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脸重新埋到被子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听到一声颤颤的&ldo;好&rdo;。
下午,朱韵开车回家。
家中气氛再一次如同冰窖,母亲拉架子等她回来教育,从朱韵进屋的那一秒起一刻不停。
母亲明令禁止不许朱韵再去飞扬上班,她给朱韵拿到一大叠的公司资料。
朱韵默不作声看着。
母亲问她:&ldo;你跟田画家联系过没有?&rdo;
朱韵:&ldo;他都回法国了还联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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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思忖道:&ldo;我看他对你很认真,都来过家里拜访了,你跟他也认识那么久了,再去试一试,也给两边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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