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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她看着天一点点亮起，光打在身上酝酿出暖意。然而心底一片冰凉，完全感受不到破晓的壮丽。

叶沉苏一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副略显惊悚的景象：衣衫凌乱的女子披头散发地倚在窗台上，目光呆滞，仿佛一具雕塑一般。

完全感受不到生机。

&ldo;顾姑娘。&rdo;沈砚低声道。

顾茹淑被这一声唤回了神，她转头看向二人，平静无波，&ldo;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rdo;

&ldo;区区云游之人罢了，此处为月城的月上客栈。&rdo;

顾茹淑垂下眼，半响都未在出声。叶沉苏可不似他们这么能沉住气，他已换回凡身模样，对着貌美丰腴的如花女子毫无礼数，&ldo;啧，长得有模有样，可惜是一副狠毒心肠。&rdo;

窗台的女子闻言身体一颤，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又猛地抬头，目光如炬。

&ldo;你们都知道了。&rdo;

顾茹淑的生平，可比先前蒋长逸放出的消息有意思的多。

她出身江南水乡之地，其父为五品官，母亲亦出身官宦之家，二人恩爱非常，只诞下这么一位千金小姐，自小就当做掌上明珠捧着的。十数年溺在蜜里，倒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

只可惜，一切都是假象。及笄的时候，一位看着她长大的婢女告诉了她，她并非是爹娘的亲生女儿。

&ldo;静妈，这不可能。&rdo;顾茹淑闻言笑了，&ldo;大家都道我与母亲长得如此之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头印出来的，你莫要说这些话了，被人听去可就麻烦大了。&rdo;

静妈却是摇头，竹筒倒豆子一样蹦出一连串话，顾茹淑一开始也只当是在说笑，可越听下去，心里头就越是慌张了。

静妈说，夫人的确怀上了孩子，也生下了女儿。但是女儿在剩下来的那一刻，就被人偷龙换凤掉了包。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都要被吓坏了。然而使出那一记狸猫换太子的正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大夫，深得她的信任。静妈知道这话说出来不会有人信，一直以来都是烂在肚子里的。可眼睁睁瞧着顾茹淑长大，静妈内心煎熬，最终决定不再隐瞒，告诉了她。

&ldo;静妈。&rdo;顾茹淑深吸一口气，内心发冷。她不愿细想，佯装平静狠狠责罚了静妈一番，警告她不可再胡说八道。私下里，却是开始偷偷查起了一切。

&ldo;静妈的话，疑点太多了。&rdo;沈砚蹙眉，&ldo;她很可疑。&rdo;

虽然地府能查到许多，但是类似于顾茹淑是通过静妈知道事情缘由这一点是万万不可能通过地府的手段知晓的。他们只能说&lso;及笄那刻顾茹淑知道了自己非亲生一事&rso;，关键人物，还得在人间慢慢调查。

沈砚将地府已知的消息择了几条隐秘的念给了顾茹淑，这个谨慎的女子才散了些疑心，同意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顾茹淑苦笑，&ldo;现在我也知她疑点颇多，但当时的我乍然得知这事，内心完全慌乱了，就没有分心去思考静妈到底有没有问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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