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同为先零人,怎么这般计较得失?&rdo;阿丽雅皱眉回道。
&ldo;我们在塞章吃败时,你们又哪里援助过我们呢。&rdo;那小头领斜眼瞥了一眼阿丽雅,&rdo;更不要说你是叛族罕羌的公主。&rdo;
&ldo;你……&rdo;阿丽雅气得眉染烈火。
丽史伸手握住阿丽雅的手,微微冲她摇了摇头。阿丽雅咬住下唇,将头扭向一边。
那小头领见她二人不语,也未再说什么,加快了脚步带着她们向前方一座大毡帐走去。远远的便看见一个毡皮戎装的妇人立在那帐前,寒目鸷眸地一路望过来,而后竟拔出腰间的钢刀遥遥指向她们。
阿丽雅的眼皮如同被针尖扎了一下,脱口问道:&ldo;那是谁?&rdo;
&ldo;那是我们大王的大妃婢桑。&rdo;一旁的那个小首领得意道,&ldo;她可是一手好刀法。&rdo;
那妇人却在他们说话间已经冷笑着收刀入鞘,转身带着几个女侍卫走了开去。
丽史未动声色,握着阿丽雅的手却不由得微微一紧。阿丽雅想起曾听云歌私下里提过这位婢桑大妃的种种狠辣,不由拧了拧眉毛,也紧紧握住丽史的手。
如此一路行入帐中,一进帐便看到十几个大小头领侧身而立,帐底坐着一个裘甲在身的魁伟男子。见到丽史,那男子威严的目中不易察觉地暗涌起一丝波澜。
丽史与阿丽雅松开彼此握紧的手,抚肩向帐中人行礼。帐中人皆是侧目不语。帐底的男子凝视了她们好一会儿,终于抬手做了个手势。两个侍女走上来将她二人引向帐底。
丽史立定,微微吸了口气,道:&ldo;丽史悔婚脱逃在先,大王却仍能敞帐相见,胸怀令人佩服。&rdo;
杨玉沉默不语,目光如炬地看着丽史。
&ldo;跖库儿被困时,也蒙大王出手,才侥幸逃出。丽史替弟弟谢谢大王。&rdo;
杨玉仍是不语,愠怒的眼眸中却泛起复杂之色。
丽史又道:&ldo;不过丽史今日来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整个先零部落能摆脱战事。&rdo;
杨玉眼中的情绪淡了淡,转眸冷笑道:&ldo;是你父王又要骗我们,帮你们引开哪路汉军吗?&rdo;
帐中一片嗤笑不屑斥责之声。一人甚至说道:&ldo;尤非就会使美色,不是美貌的女儿,就是俊美的外甥,这次甚至把才娶过来的王子妃也送过来了。&rdo;
阿丽雅听得扎耳,转眸间却见丽史脊背直挺,眸色淡淡,并无受辱之色。她便也垂了眸子,沉下心来……
丽史等到帐中的非议沉落下去,又开口道:&ldo;泽洛山中的事,我在关外不清楚情形。只听说是父王他们为了掉头支援西线,不得以才……弟弟的大妃阿丽雅当时也在西线,也许她能说说当时的情形。&rdo;
阿丽雅颔首道:&ldo;在西线的突澈湖边,女人与跖勒的大队骑兵走散。这时汉人的强弩之军已经追到了突澈湖边。掩护我们女人撤退先零骑兵全部死在了突澈湖边。&rdo;
帐中的议论声又起。一些人感叹着汉军的强势;另一些人则仍耿耿于尤非将他们作为诱饵拖住了汉军的精骑;也有一些人基于男人保护女人的责任,对于被孟珏诱骗之事有了些许谅解。连杨玉本人也微微点头道:&ldo;虽然不义,却也为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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