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阳轩不太理解：&ldo;那户人家可是买人的人家，买媳妇的能有好人?&rdo;

&ldo;时代不一样。

现在你要说谁家买个媳妇回家，别说你，我都看不上。

可那个时代，买媳妇说好听点就是彩礼。

现在的彩礼是留给小夫妻俩以后过日子用的启动金，那个时候就是合法的人口买卖。

加上战乱、饥荒，能被买那是好的，更多的还是被活活饿死，肉都不知道被谁吃了。

&rdo;

何阳轩想起来自己爷爷跟自己说的那些事，也点点头。

那时候都是包办婚姻，是被爹妈卖给人当媳妇，还是被陌生人卖，其实区别都不大，最多是爹妈能把人卖进条件好的人家，还能打着&ldo;我为你好&rdo;的旗号。

&ldo;您就留下来了?&rdo;

爷爷点点头：&ldo;我没亲人，好容易找到一个我哪舍得走?当时也怕她夫家欺负她没人撑腰，又遇见林谦奶奶。

&rdo;

谁又能想到，当初的妹妹成了现在这样子。

&ldo;到底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

&rdo;林谦叹口气。

爷爷就这么一个亲人，今天却说出那些糟心的话。

林凤英儿子要没了确实可怜，可那也没有把这份痛苦转嫁在他们身上的道理。

虽说在气头上说的话都不能算，可林谦清楚，发生这事以后，爷爷跟林凤英算是彻底不来往了。

爷爷这人重感情，可某种角度看也绝情。

&ldo;行了，别想了，想再多我姑奶人也那样了。

&rdo;林谦停下这个话题。

爷爷想了想，站起来道：&ldo;你跟我去趟老房子。

&rdo;

自从搬来这里，老房子的称呼就落在了之前住的地方。

&ldo;这时候少出门吧。

&rdo;林谦不太放心。

何阳轩看出来爷爷有心事，站起来道：&ldo;带上口罩穿严实点应该没事。

&rdo;

二人武装了一下，这时候临近傍晚了，温度照比中午好点，两人快步到了老房子那边。

一个来月没住人了，没烟火屋子很清凉。

爷爷搬梯子进厨房，直接打开通往房梁的&ldo;天窗&rdo;，上半身又钻进去了。

上回还是拿林谦打回来的存款，总不见得还有没拿出来的吧?

这回爷爷又拿下来一个锈迹斑斑的盒子，林谦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上回看到的那个。

爷爷伸手将上面的灰滑下去，放在锅台上，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