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风垚都站到他们兄弟两面前了,他们才分了一点目光给面前这个看起来气呼呼小公子:“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你%#¥@¥#%#¥%@#¥”
墨麟及时赶到,捂住了风垚的嘴,徒余风垚怒目圆睁,张牙舞爪。
可风垚是谁,又不是那只有几年修为的虎铭,即便墨麟全力拦着,还有几个词含糊不清地从他的指缝间蹦了出来,旁人虽只听见“叽里咕噜哔哩吧啦”,可与他素有默契的墨麟听懂了:“敢在这嚼本王的舌根,老子非把你们的舌头拽出来喂狗!”
那日去鬼市,他化身小黑一直在他们身侧,这两个妖怪,他也是记得的,没想到还能在此遇见,不知是他们命太衰,还是嘴太大。墨麟眼见要压制不住风垚,一边紧捂他的嘴,一边伸手将他拦腰抱起,扭头就走,免得暴露身份。
留下莫名其妙的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被落下的逢生站在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他们稍稍致意,转头跟上墨麟的步伐。
她本担心,自己被这两个兄弟认出来。
为了隐藏自己,她把象征着逢生身份的石笛严严实实地藏在怀中,巨尺用白色布条一层一层包裹起来,风垚看了直吐槽,说像一把被封印了的妖刀——如有他法,她也不想这样,只是,这逢生一族的神器特别,法术对它们一概无用,若非如此,她大可以把它变成长剑短刀这种普通模样。
她的半张脸也挡在低低的黑色斗篷帽檐下,从里到外都像极了鬼族,和她那日出现在鬼市的模样无一丝相似之处,应该不会被察觉才对。
逢生确实也白白担心了,那两个妖怪,声音尖锐的,名为熊真,另一个则是他的哥哥,熊武。他们两在鬼市上偶遇风垚险些被杀之后,小心翼翼地躲了几日,后来发觉,全然无事,便也松了戒心。
熊真觉得,他们这种说妖王闲话、还被妖王本王听见的事儿,这一辈子能有一次都算多的。到了如今,他们也早就忘了那日还有个黑衣侍从跟在妖王身边,又何况是她的长相。
离他们稍远了些,怀里的风垚也不再吱吱歪歪,估计是想骂的都骂完了,墨麟才松了手。
“哼。”小风垚怒气冲冲地翻了个白眼,在他这幅外貌的脸上不显凶残,倒是有些可爱,他恶狠狠地念道,“待会比武,最好不要被小爷碰上,不然……”
他松了松筋骨,捏了捏拳头,“格拉格拉”的。
像极了被夺了食的奶狗……刚刚赶到的逢生看到他那副模样,莫名地在心里有了这种想法。
风垚着实变了很多。
在刚刚听说他、甚至认识他的时候,风垚给人的印象都是暴怒恣意、凶残狠毒,连笑意都令人不寒而栗,但是今日的风垚……出乎她意料的良善。
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墨麟微微低头对她轻语,话中似有笑意:“阿垚,其实一贯如此。”
他所熟识的风垚,本就是现在的模样:脾气不好,没有耐性,张口小爷,闭口老子,骄纵成性,又不讲道理。
可他虽嘴上不说,也不承认,但是他做任何事前,都有自己的考量。而他考量的标准,从来都是别人,并非自己——别人需要什么、是如何的心情、他能做什么……
他想的都是这些。
风垚自己的生活总是乱七八糟的,事事需要墨麟操心,可是当他处理起别人的事,却是事事周全,滴水不漏,一边嘴上说着难听的话,一边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算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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