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都经常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把它说出来。我总是在担心两样东西:一是
冒充不了你的伊琳娜,一是如果我遇见了自己的熟人我会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季
阿娜&iddot;利沃夫娜发现了伊琳娜的外表有些变化,变丑了,但是她最终没有怀疑,我就是
那个伊琳娜。我们成功地欺骗了季阿娜&iddot;利沃夫娜。你的那些整日里来家做客的朋友也
被骗住了。在这儿,我出的事和我的疾病帮了我们的大忙。但是,我总是担心我骗不过
那些认识我的人。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我担心,如果我遇见认识的人,特别是那些
待我好的、交情比较深的人,我不能做出样子,说这不是你们认识的伊琳娜。我担心,
我会失去自制力,脸开始变白或变红,扑过去搂住他们的脖子或者还会有别的什么事。
而今天命运给了我一次考验,并且我经受住了这次考验。我没有晕过去,也没有歇斯底
里,我没有说出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失去控制。我经受住了这一切,而现在我有一种感
觉,今后任何情况我都会经受得住了,我能应付自如,把它摆脱掉而不至于让你失望。
而且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为此担心了。&rdo;
伊琳娜&iddot;诺维科娃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装满香槟的高脚杯。
&ldo;我觉得,谢廖扎,我们的一切都已经像我们预想的得到了结果。因此,我想我们
应该为这个干杯,这一杯应该喝。&rdo;
伊琳娜&iddot;诺维科娃在整个诉说她事先想好的这段独白的过程中,看都没看谢尔盖&iddot;
尼古拉维奇&iddot;别列津一眼。她不知怎么地感觉有些不自在,她觉得好像自己是在哄骗一
个很容易轻信大人的小孩。这节日是她想出来的,好像是为了让谢尔盖&iddot;尼古拉维奇&iddot;
别列津明白,她关心他,她关心他们俩共同的事儿。但是实际伊琳娜&iddot;诺维科娃是想让
他知道,她是多么地强大,多么地勇敢,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
而是他真正的靠山,坚强的后盾。事实上她非常希望的是,他不会对她感到失望。
伊琳娜&iddot;诺维科娃端起酒杯,控制着自己,双眼注视着谢尔盖&iddot;尼古拉维奇&iddot;别列
津。谢尔盖&iddot;尼古拉维奇&iddot;别列津就这样坐在那儿,双手放在胸前,甚至不想去碰一下
那杯香槟。&ldo;一切都完了,&rdo;伊琳娜&iddot;诺维科娃不无忧郁地想,&ldo;我没料到他的情绪,
我没能与他的思路合拍,让他觉得荒唐可笑了。&rdo;
&ldo;把酒杯放桌上。&rdo;他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伊琳娜&iddot;诺维科娃只得把酒杯重新放回到雪白的桌布上并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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