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沈家大房的院门关上了,小黑停止了吠叫。就是他们家的屋子里,多了一位娇滴滴的姑娘。约莫十八岁左右,一张圆圆的脸蛋,梳着两条大辫子,此刻低头搓着手绢,浑身无措和伤心。
沈东明应付不来小姑娘,沈君熙又是个开不了口的,二人都发愁了。家里唯一的女人就是杨氏,于是他们把杨氏叫醒来,好和薛兰对话。
杨氏一看见屋里那姑娘,她就心中犯嘀咕,怪不得我眼皮子跳,原来是这茬儿。她走近薛兰身边,真不知怎么对待这个深夜来访的未婚闺女,她轻声道:&ldo;薛兰啊,你大半夜的过来,究竟是咋回事?&rdo;
&ldo;杨伯母。&rdo;薛兰叫了一声,闭上嘴。
&ldo;好闺女,你有什么事,倒是和杨伯母说呀,你不说我咋知道呢?&rdo;杨氏叹着气道。
薛兰欲言又止,抬起头来,让众人看见她脸上的泪痕,眼睛都肿了,可见是哭惨了。
沈东明和沈君熙见状,便打算离开,把这屋子留给俩个女人说小话。有些东西他们大男人地,不方便倾听。
&ldo;我俩出去了,你们聊着,有什么事好好说,别着急,啊。&rdo;沈东明说着,赶紧退出了屋子,这场面不适合他一个大老爷们待着。
沈君熙也是,抬脚准备回去睡觉。
&ldo;熙哥哥……&rdo;薛兰哭咽地唤道,她进门这么久,沈君熙总是目不斜视,也不上前关心她。果真是和别人成了亲,就只能做陌生人了吗?
沈君熙顿了顿脚步,回头和杨氏比划了几下,接着对薛兰点点头,他比划的意思是,让杨氏对薛兰解释解释,他要回屋了,让她们好好说。
杨氏对薛兰道:&ldo;熙哥儿说他要回屋里了,他媳妇还在屋里呢,得回去陪媳妇。&rdo;
沈君熙一走,薛兰就哭了,哭得很伤心:&ldo;杨伯母,我爹娘让我嫁人,我不想嫁……呜呜呜……&rdo;
&ldo;唉,姑娘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你已经十八了吧,难道一辈子不嫁人吗?&rdo;杨氏叹气,她打心底里喜欢薛兰,要不是出了那种事,薛兰就是她儿媳妇。不过现在那些都是过去了,她儿媳妇是宋景微,别的什么人再好也不是她儿媳妇,不能让心软乱了这个家。
&ldo;我不是一辈子不想嫁人,我……我……&rdo;薛兰哭着道:&ldo;我是想嫁给熙哥哥呀,一直都这样的,可是我爹娘不让……&rdo;她越说越小声。
杨氏道:&ldo;你瞧见了,我家熙哥儿已经成亲了,和他媳妇好好地,你又何必呢?&rdo;
薛兰沉默哭着,不说话,她知道沈君熙成亲了,所以才伤心难过呀。
&ldo;好孩子,你在这哭一哭没事,哭过以后就回去吧。你的路还长着呢,别总想着过去,人要往前看知道吗?&rdo;杨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何尝不是劝告。
&ldo;杨伯母,我不想回去,我给您做媳妇好不好?&rdo;薛兰泪眼模糊地看着杨氏,期盼道。
&ldo;说傻话了吧,我已经有儿媳妇了。&rdo;杨氏摇头,把薛兰的话当孩子话,这孩子准是被逼急了,啥话都说得出来。&ldo;你大半夜地跑出来,你爹娘准是心急了,你还是赶紧回去。&rdo;
&ldo;您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吗?熙哥哥有媳妇不要紧,我可以给他当平妻。&rdo;薛兰倔强地说道,她当然不喜欢和别人共享丈夫,可是现在没办法呀。
&ldo;胡说,那怎么行呢?我家不干这种事。&rdo;杨氏一口否决了,也实在惊讶,薛兰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偏激。
&ldo;为什么不行?我和熙哥哥本来就是有婚约,要不是出了意外,现在熙哥哥的媳妇就是我呀?既然他现在成亲了,我也不奢望他只有我一个,我愿意做他的平妻也不行吗?&rdo;薛兰咬着嘴唇哭道,之前父母嫌弃沈君熙又穷又哑,现在沈君熙娶了有钱的媳妇,眼看着家里就富贵了,她此次前来,把生米煮成熟饭,她爹娘也就无话可说。
&ldo;薛兰呀,婚约的事情是你爹娘亲自来退的,咱家熙哥儿也是退亲以后才娶的媳妇,可不是我家的错。既然你爹娘看不上我们熙哥儿,我们也不勉强。今儿个你来一趟,我只当你伤心难过来诉诉苦,旁的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rdo;杨氏严肃着脸,难得用冷冷的口吻说话。
&ldo;可是我来您家里,已经有人知道了,您不打算让熙哥哥娶我,那我以后怎么见人?&rdo;薛兰擦着眼泪说道:&ldo;我真的很喜欢熙哥哥,您就成全我吧?好不好?&rdo;
杨氏冷了心,敢情薛兰把他们一家子带入了烂泥里,她说道:&ldo;这事说什么也不行,至于你的名节,你实在要算在咱们家头上吗?&rdo;如果她说是,这事儿就算撕破脸了,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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