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森林里,后来被人追杀,逃到了这里。” 秦郁之略带惊讶的抬起头,用一种我不该看低这个种族的惊异语气道: “猎杀哈士奇?” 阙安:…… 他下意识想为自己正名说自己是一只孤傲的狼,但转念想说多错多,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只默默点了点头:“是。” 秦郁之敛去眸子里的情绪,倒也没怎么追问,沉默了半晌,沉默到阙安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猝不及防开口: “……我,我之前也遇到过会说话的动物。” 阙安恍然大悟。 这样就能解释通了,为什么秦郁之不相信人会变动物的说法,但唯独相信动物会变人的说法。 因为他亲眼见过后者。 也怪不得他看见自己变人时神情自若,没有半分诧异情绪,当时阙安误以为是秦郁之本身性子淡定,情绪不外露的原因,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 秦郁之垂下眸子,开口道:“我和他,一起做过很多事,去了很多地方。” 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很多这辈子再也不会去的地方。 阙安点点头,揣摩了下秦郁之的情绪道:“那你们感情一定很深?” 是个问句,但用了陈述语气。 那头狼只陪了他不到几个月时间,给他的记忆却贯穿整个童年时期,又延伸到了现在,平心而论,除了父母,他没有像这样想念过其他人。 记忆不断涌现在他脑海里,秦郁之目光落在餐桌的花瓶上,悠远而又深沉: “他救过我的命。” 阙安哦了声,大概明白了这只动物在阙安心中的地位,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白月光?还是救过自己命的白月光,那对秦郁之岂不是更重要了? 他好奇道:“那后来呢?” 秦郁之微微垂下手指,碰到冰冷的玻璃杯边缘:“后来我们失联了。” 失联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彼此消失在生命里,毛绒绒的痕迹像是水溶于水,无声无息不声不响。 阙安一拍桌子,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包含的到底是绝美友情故事还是绝美爱情故事,但依旧热心仗义,责无旁贷道:“他叫什么,什么种类,我帮你找。” 秦郁之摇头,手边的玻璃杯上挂着几滴已经凉掉的水珠:“已经死了。” 阙安一腔热血刚撒了一半,听到这话另一半不知道是继续撒出去,还是收回来,只能僵僵愣在原地,啊了一声,尴尬而仓促道: “啊……那,那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踩到雷了。 他不自在咳了几声,想要带过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我之前也救过一个人类。” 秦郁之抬起眼眸:“后来呢?” 阙安不清楚,自从那天崽子跑了之后,两人也没有了联系,再说茫茫人海,他从哪儿去找这人,他摇头道:“不知道,没联系,应该还活着吧?” 虽然那小兔崽子很讨人嫌的同时还爽约了,但阙安偶尔也会想起他,想他应该在世界上某个角落,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估计依旧还是个讨人嫌的小鬼。 秦郁之垂下眸,手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电话是小安打来的,和秦郁之确认出国的相关事宜。 出国是家常便饭,坐飞机都快成日常出行方式了,上次去德国是两周前,从下飞机到医院,再从医院坐私人飞机回来,只花了不到两天时间,而这一个月内,不知有多少个两天花费在这上面。 而这次是一次大复诊,除了对心脏进行检查之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要重新检测,避免不了得留院观察,怎么也得耗个一星期在上面。 阙安警觉的竖起耳朵,秦郁之的一大串话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只过滤筛选剩下“七天后回程”这几个字。 这也就是说,他要在家对着一摞书以及那个带着老花镜的老师,还有唠唠叨叨的刘管家七天? 他本就在家快闷死了,相关证件都没办下来,秦郁之不让他随意出门,控诉了几遍都无效,他本就已经相当烦闷了,现在还让他自己锁在家一个周? 不可能的。 阙安转了转眼珠子开口:“你是不是需要一个保镖?” 秦郁之无情道:“我是去执行秘密任务?” 他缓缓喝了口水,戳破阙安的想法:“你想去?” 阙安使劲儿点点头:“我可以保护你。” 秦郁之哭笑不得:“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秦郁之随口说的一句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临出发前,赵安特地叮嘱了阙安,什么药什么时候用,一天什么时候吃,以及用量多少和易引发的不适反应,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本来往常出远门都是赵安陪同,但这次换成了阙安,所以照顾秦总,担任秦总助理的任务就自然而然落到了阙安肩上。 赵安把一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项,和秦总的生活习惯整理成了纸质文档,给了阙安。 阙安手拿着两大盒文件夹,看着里面分门别类,光是目录就有几百条的几十张a4纸难以置信。 秦郁之是机器吗,这么多条条框框,是不是连眨个眼都得按着纸上的条条框框来眨? 除此之外,赵安也在打量着阙安。 他看着比他高出一大截,只能仰视的阙安,心道这他妈是山区出来的? 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他的眼神,赵安在秦郁之身边做了几年助理,察言观色是他的本质工作。 他下意识对阙安进行判断,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眼神,阙安的眼神有着其他人没有的锋利,像是……狼一样。 那种蛰伏在丛林暗处,一不注意张开血口扑向你的狼。 本能反应让赵安觉得这是个危险人物,但他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就是个山区孩子吗,还是秦总亲自收养鉴定过的,说危险也太扯了。 赵安把文件给了阙安,接着又特定把重点给阙安交代了一遍,关于用药和剂量,这些马虎不得,赵安怕阙安记不住,拿着药给阙安讲了好几次。 阙安垂着眸子,一边听赵安说,一边看说明书。 眼前药物说明书上写满了一大串难懂的化学名称和化学化学分子式,尽管一看见文字脑子就隐隐发痛想把这些,但还是认真的一个个往下读。 赵安叮嘱完之后,认真开口:“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吗?” 赵安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秦总要带这孩子去,他一看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或者是半路上突然犯了病,赵安是真担心这阙安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毕竟不是小事,开不得玩笑。 果不其然,阙安不负期待的回答:“没记住。” 赵安:…… 他就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正打算继续再耗费一遍吐沫星子时,阙安缓缓举起手机,里面传出赵安的声音: “一日三次,一次两粒,饭后吃……” 阙安晃了晃手机道:“我回去慢慢记。” 他发现人类有些东西还是挺好用的,比如相机,咔嚓一下就能拍下画面,再比如录音功能,在此刻就发挥了重大作用。第二十三只 飞机越过云层,平稳行驶在高空中。 阙安坐在秦郁之身旁,专心鼓捣着怀里的一大袋子药,一边拿起药盒一边道:“秦郁之,你这病够麻烦的啊。” 阙安跳悬崖自己把腿摔折过,和别的野狼打架脸上挂过彩出过血,但他受的全是外伤,从小到大不知道生病这两字儿怎么写,头一遭见人生病,就是秦郁之这种级别的,着实有些惊讶。 吃药就算了,这一趟趟飞来飞去的,不知道的以为住在飞机上呢。 秦郁之随口道:“老毛病,不碍事。” 阙安拿起记号笔在药盒上写了个3,皱眉道:“不碍事也得好好养啊,你看看你这” 他翻开近两页密密麻麻的叮嘱事项,一半以禁开头,一半以不宜开头,全是生病后限制做的事。 “除了呼吸还有什么是你能做的?” 秦郁之难得说了个冷笑话:“眨眼。” 阙安嫌弃道:“消停吃药吧你,你眨眼我都怕给眨出个心肌梗塞。” 空姐给两人递了两杯温水过来,又询问需不需要其他东西。 这架飞机使用频率不高,但相应设施都很完备,毕竟是私人机,相应服务都很周到,机上配备了不少工作人员,尽职尽责,过十分钟就来询问需不需要加餐喝水,再过十分钟过来贴心的盖上毯子。 阙安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什么叫烦不胜烦。 拒绝了热心的空姐后他起身,越过合上眼休息的秦郁之,走进卫生间。 罕见的,他脑子有些发晕,而且手有些不受控的颤抖,开始是细微的发颤,后来幅度越来越大。 狼族师的话回响在阙安脑海。 “药剂作用还不太稳定,可能会有引发的副作用。” 他就留下了简单的副作用三个字,但具体会怎么发作,什么时候发作他都不知道。 阙安揉揉眉心,这副作用跟潘多拉魔盒一样,根本没法预料,这次是手抖,下次是什么? 手抖了几分钟后慢慢平稳下来恢复了正常。 算了,且行且看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阙安一般不忧虑可能会发生的事,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经过将近一天一夜的飞行后,飞机在凌晨两点终于落了地。 这边气候诡异,大太阳照着,风刮得又猛又凶,阳光撒在身上但跟走在冰窖里没区别。 白天阳光还能带来点暖色调,营造个暖和的假象,一到晚上就赤裸裸展现出这个城市暴戾的一面。 凌晨两点的风里带刀,哈口气都能凝成冰碴子,周围的树叶哗啦啦响,卷起满地沙尘,往站不稳的行人上扑腾。 街上清冷又寂寞,下了车之后得走几步路才到家,每一步都迈得相当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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