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刚才再偏离一小寸,他在梦里咂嘴的时候,牙齿就会深深钉在肉里。阙安怒气上涌的盯着崽子,确定他手完好无损后,上前冷冷叼住崽子的裤腰,想把人叼回原地。 崽子却不似往常般顺从,挣扎着不肯起来。 阙安加大力气几大步把他甩到干草垛上,走回去守洞口,但不过多时,迷迷糊糊正又要睡着的时候,狼鼻子一阵瘙痒。 他没有了耐心,正打算大声怒吼,睁眼的一瞬间却看见崽子半跪着,举着手挡住袭向阙安的风雨。 阙安愣住了。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崽子身上,崽子薄薄的一层衣服全都湿透,显出被冷的不行,打着颤的腰。 他身子太小,能挡住的不过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伴着狂风吹向阙安。 他往前爬了几步,伸出凉得跟冰块一样的小手,整个人趴在狼脸上,用尽自己全力,只为阙安的一小块身躯挡住风雨。 水珠狼狈的顺着眼睫毛滴下来,他只顾着伸出手,伸到野狼脖颈处,一缕一缕顺着被打湿成绺的毛,撅起嘴,分外认真: 毛绒绒这么可爱,不能被打湿! 阙安盯着崽子湿透的后背,伴着滴答的雨点沉默片刻。 接着,他直起身子,轻身压上去,把崽子捂在自己的肚子下面。 崽子兴奋的在阙安的怀里滚动,伸出手抱住他的肚子蹭。 好多毛绒绒!被毛绒绒包围了! 还是很热乎的毛绒绒! 但接着,他担忧的伸出脑袋,想去抓阙安脖颈上的毛: 外面的毛绒绒被淋湿了呀! 阙安瞄了眼怀里不安分的崽子,只好叼起他回到山洞深处,雨淋不到自己的地方。 洞外风雨交加,哗啦啦的雨滴敲打着山体,洞内只有均匀交叠的呼吸声,一人一狼,缩在干草垛上睡得安安稳稳。 第三只 几个人走到悬崖边,看着已经跳下去的野狼暗骂。 其中一人沉吟分析:“他中了箭,想必走不远。” 另一人呸:“你练武功秘籍呢?这都跳崖了,那匹狼肯定死透了。” 另另一人附和:“不可能活。” 另另另一人点头:“孩子估计也没了。” 领头人想到秦家几百万的找孩子费打水漂了,面色失落而悲怆。 另另另另一人突然弱弱开口:“如果当时不射箭” 所有人面色霎时变得难看。 不射箭等于狼不会跳下悬崖。 狼不会跳下悬崖等于孩子不会死。 领头人收起几百万飞了的悲伤,吹了吹箭上的灰,收好东西转身:“那孩子遇到狼,本就活不久。” 生死有命,怪不到他们头上。 阙安停下之后,才发现血蜿蜒了一路。 他回头望了望来路,确定没有人追来,才敢直愣愣跪下。 箭头插在小腿根部,汹涌的血液往外汩汩的冒。 不幸中的万幸是箭头周围颜色没变化,看样子是没有毒。 大大小小的伤阙安受的不少,但还是头一次遇箭伤。 森林里多的是弱肉强食,厮杀抢掠,但却从未有过外人用这么卑劣下作的方法插足这片森林。 这群人看样子是来找孩子的,但是行踪可疑,不一定就是孩子的家人,无法判断好坏。 阙安把箭头硬生生从肉里扯了出来。没了阻碍,血液流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带着泥土胡乱用嘴拽下一大丛杂草,敷在伤口上。 崽子爬到狼背上,双手堵住他的伤口不让血流出来,鲜血染红了他的掌心,却又堵不住血柱,他着急得不知所措,胡乱的用袖子擦去血迹,结果越擦越多。 办法都用尽了,但还是流个不止。 崽子听不懂话,双手在空中扑腾着想要去堵伤口: 毛绒绒被弄得好脏,怎么办呀。 崽子双手拼命在空中挥舞,着急的盯着伤口,看起来快哭了。 阙安歪着头,用鼻子戳戳崽子软软的肚子,看着崽子着急扑腾的样子觉得挺好玩。 “啪嗒” 一滴眼泪从崽子的脸上滑落,落到了阙安脸上的毛丛里。 阙安愣住。 眼泪一滴滴滴落,崽子不会说话,只能用双手指着流着血的伤口,泪水糊了一脸,手中还抓着阙安刚才用的草药,咿咿呀呀的想要靠近伤口。 阙安叹口气,把孩子叼到自己怀里圈住不让他动,伸出粗糙的舌头,轻轻舔舐过他的脸颊。 “别哭。” 阙安休息片刻后,瘸着腿背着崽子回到了狼族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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