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南,若水寒的寒水阁内,装点的甚是温馨典雅,炎儿正和奶娘,嬉戏玩闹,煞是开心,一边的若水寒,凤眼带着一丝忧伤,看着炎儿,她也有自己想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所以,她也自私了一回,只是今天一早,听见丫头们小声嘀咕,说是王爷昨天又去了侧王妃的沐尘院,但只是吃了一顿晚饭,就回来了,回房之后,一直都在喝闷酒,到天亮,也没见出来。
她的心一痛,眼神更加的忧伤了几分,他这么痛苦,他和那个女子只见的隔阂,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炎儿,过来!”她伸手招呼,将炎儿拉到怀里,亲了亲他饱满的额头。
“怎么了,母妃!”炎儿年纪虽小,但是却很懂事,看着母妃眼中噙着泪水,不由的抬起小胖手,抚上母妃的脸,“母妃不哭不哭,谁欺负母妃了,让父王杀了她。”
“奶娘,你先下去,这里有我在!”若水寒怕自己真的落泪,先是打发了奶娘下去,见屋子里没了人,她便将炎儿抱起,放在膝盖上,道,“炎儿,你可喜欢你父王?”
“嗯,喜欢,父王带炎儿骑马马,父王疼炎儿!”炎儿自然喜欢逸扉萧。
若水寒敛去嘴角那丝苦涩的笑,对炎儿道:“炎儿,若是离开了父王,会不会哭?”问这个,心是会痛的。离开他,谈何容易,新婚夜,他没来,后来的后来,无数个日夜,他都没来,但是,她却怀孕了,她觉得无颜见他,想以一袭白棱结束自己的生命,却被第一次踏入她房间的逸扉萧救下。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做什么?”他厉声问,“你的目的,就是拆散我和佩儿,现在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你寻死觅活,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爱上你,你最好安分些,不然,我就让你们西域,永无安宁之日。”
“王爷。”他的怒意,让她震惊,从那一刻起,也晓得了为何他不临幸她的缘故,是在恨她,恨她拆散了他的姻缘。
“你若是要死,我不拦着,只是,你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他是无辜的,我不爱你,但我不自私,我不会让你一辈子独守空房,你若是爱谁,你就和谁在一起,你若是要和那人双宿双飞,我就赐你一纸休书!”他知道了,知道她怀了身孕!
“王爷,你怎么知道,不王爷,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孩子的,我仰慕的人,只有王爷你一个,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哭着哀求,不是哀求他爱她原谅她,而是哀求他相信她。
“我不介意。”他是当真不介意。
她跪倒在地,心痛的无以复加,良久之后,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嚎啕大哭起来,第一次,这么丢了一个贵族的面皮,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要哭了!我说了,我不介意!”
“真的不是的,王爷,无论你介不介意,孩子真不是我自愿怀上的,我记起来了,和亲的路上,有一次我们遇了山贼,都被迷香迷晕了,肯定是那次,是那次!”
他的神色一震,和亲路上……
良久的沉默,他什么话都没再说,便夺门而出,只是不多会儿,就有婆子进来,将她扶到床上,又有丫鬟日夜看护着,不让她有半丝寻死的机会。
那夜之后,他总是会隔上半月,就过来探望她一下,每次两人话都不多,他坐的时间也不会很久,往往是一个时辰左右,就走了,下人间有传文说王爷并未临幸过她,她却怀了身孕,会不会……从那传文盛行开始,他便会夜宿在她的寒水阁,只是他只睡软塌上,而她,睡在床上。
这样,不动神色的护佑,让她的心,更加的沉沦,以致于见着他对炎儿毫无厌恶,反而喜爱的很,甚至将逸姓冠赐了炎儿,她都是欢喜的,以为日子可以这样一直下去,一次都不临幸她,没关系,对她不冷不热,没关系,心里只有那个佩儿,没关系,只要一直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如今,她苦笑,手臂被人摇了三番:“母妃,你想什么呢?想的都不理炎儿了,炎儿都要睡着了。炎儿的回答,母妃可听见了,炎儿不要离开父王,不要不要……”
若水寒回神,回忆中断,她苦涩一笑,对炎儿道:“炎儿,母妃这辈子,都是亏欠你父王的,若是你父王需要,母妃会为他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炎儿不懂什么是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但是想着,应该是非常喜欢非常喜欢父王的意思,于是也跟着道:“炎儿也愿意为父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若水寒一笑,道,那么,炎儿和母妃,明天就去摆放下侧王妃,母妃有些话,要对她讲,母妃能为你父王做的,只有这些。
逸扉萧道,若水寒离开了他会死,却不料,若水寒的心,其实是何等的坚强。
沐尘院内,叶佩已经嘱咐了逸扉萧,调查下附上哪些人是左撇子,附上将尽有一千人,这个排查工作,就算再怎么快,都需要个一两个时辰,这期间,叶佩又去现场查看了一番,最让她迷惑的,就是烛台,为何是摆放在此处,梳妆台靠墙,若是烛台放在此处,那么屋子里的采光度就会下降很多。
再说当时,翠儿应该是在吃饭,烛台摆在这,就更加没理由了,叶佩忽的想到,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烛台被移动过了,而且是在翠儿死后,从搏斗痕迹来看,是从桌边开始,翠儿应该是边吃着饭的时候,遭到了攻击。那么烛台在她受攻击之前,应该是一直伴着她,放在桌上。
看着铜制的烛台,上面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底,显然中间没有人刻意掐灭,而是任由蜡烛自己燃烧殆尽,这么说来,应该是凶手将烛台移到梳妆台,然后干了什么事,再走了,只见忘了熄灭蜡烛,梳妆台,能做什么?叶佩抽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放着些简单的首饰,还有几盒胭脂花粉,不是为了财物,首饰都在,那是?
叶佩一一检查了首饰,都没什么异样,再打开那几盒胭脂花粉,有股浓重的脂粉香,这胭脂花粉的质量,应该不怎么好,叶佩看了番,并未有何发现,只是一盒胭脂的铜扣,并未扣上,可能是翠儿用过,忘记扣回去了,她拿起那盒胭脂,胭脂的木匣子底下,有些深暗色的条纹,她细看,像极了人的指头印,再凑鼻子上去一闻,果然是血味!凶手动过胭脂盒,那么,她把烛台移到梳妆台,难道是为了——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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