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却执着如初,缓缓道:&ldo;我不傻,你不是已经给我回复了么?&rdo;
齐誩内心五味杂陈,不得不努力克制住自己动荡的感情,深吸一口气,勉强笑出来:&ldo;嗯……我会好好看完,然后像以前那样给你写读后感。&rdo;
沈雁此时却把日记本轻轻从他手上取走,合了起来。
&ldo;不是现在,现在你需要休息了。明天你起来再看。&rdo;他提醒齐誩时间,原来已经快要十一点了。自从他知道了齐誩以前可怕的作息习惯,便打定主意要督促对方早点睡觉,把生物钟调回到正常状态。
&ldo;沈雁,&rdo;齐誩忽然叫住他,伸手触碰那本日记的同时也抓住了他的手,&ldo;你可以念一段给我听吗?就当作是睡前读物。&rdo;
沈雁愣了愣,完全没有预料到齐誩会提这样的请求。
握着日记本的手不经意间松开,本子重新回到齐誩手中,连带他自己的手一起。
&ldo;你还记得,我以前用你的第一封邮件作为新闻讲解词吗?&rdo;齐誩没有放开任何一个,向前迈了一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不足两尺。
&ldo;……记得。&rdo;
&ldo;你当时说,我的声音很有感情。&rdo;旧事重提,齐誩仍然记得那时候自己发烫的耳朵,不由低头一笑,接着道,&ldo;可是,我总觉得由本人来念会更有感情。&rdo;
沈雁一动不动站着,齐誩看得见他的目光开始软化。
于是靠得更近。日记本碰上了胸口,他的,沈雁的,相连的不仅是手指的温度,还有在橘黄色的灯火中一起一伏的呼吸。
&ldo;那么,雁北向大人,可以求一下你的版本吗?&rdo;齐誩挑起眉梢笑着。
熄了房间里的主灯,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散发出干净而不过于刺眼的光。
齐誩静静地躺在被窝里,微笑注视坐在床边的男人。
卧室里的床比书房那张大很多,人躺上去也感到极其暖和舒适,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枕头还是被褥,都有一种沈雁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味道,齐誩觉得自己多年撰写新闻的经验也无法找出合适的词汇去描述,总而言之,是一种可以让人安宁入眠的气味。独一无二,沈雁专属。
哪怕只是心理作用也好,他有信心一觉睡到自然醒,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频频断续,饱受煎熬。
沈雁并不急于开始,还拿手去给他仔仔细细掖好被角。
齐誩却从被子底下探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轻轻用食指摩挲他的掌心。沈雁笑得很无奈,只得放弃端起本子念的打算,直接搁在腿上。
&ldo;可以开始了吗?&rdo;他问,如同对戏之前那样谦和客气。
&ldo;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rdo;齐誩没有回答,倒是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脸上笑容不减,辨不出究竟是认真说话,还是在调侃。
&ldo;什么心情?&rdo;沈雁低声问。
&ldo;我的心情,就好像要到一个独家授权的策划。&rdo;齐誩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一般。
是的。
只有他得到了,不属于任何其他人……的感觉。
衬着薄薄的一层光火,齐誩看见沈雁抬起唇角,似乎无声地笑了笑。
带着那样温润的笑容,他打开日记,开始念第一页上面的内容。
&ldo;九月十六日,六号笼,拉布拉多犬,两个月大的一只小家伙。送院时已经连续咳嗽两天,出现干呕症状,主人说小家伙这几天食欲低下,而且消化似乎不好,初步判断可能是细菌感染引起的消化道炎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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