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纳闷地挠挠头,没有细问。
回到城北才下午两点左右,齐誩把手头的东西往茶几一放,把家里嗷嗷待哺的两只小家伙的肚子填饱,然后掏出一张事先列好的清单,到附近的菜市场慢腾腾地逛了一圈,总算在几位大妈大婶的协助下把东西买齐了,满意而归。
&ldo;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自己出门买菜,还真是少见……&rdo;
&ldo;我猜是媳妇闹别扭。&rdo;
&ldo;我猜是媳妇坐月子。&rdo;
&ldo;不管为什么,当他媳妇的真有福气~&rdo;
大妈大婶们纳闷地挠挠头,到底羡慕。
打开家门,排开食材,翻开菜谱,把这几天悄悄钻研过的内容再复习一遍。
挽起衣袖,系上围裙,再将这些内容好好付诸于实践。
沈雁下班前接到了齐誩的一条短信:【不用买菜,直接回家吧】。
他以为齐誩打算出去吃。
直到打开家门,满屋子一股浓浓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他才一下子意会过来,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迈出一步,慢慢走到厨房门口。只见一个人立在一片落日的余晖中,在蒸气袅袅的锅子前低下头,用勺子舀汤汁试味道,并满意地笑起来,食指愉快地在碗肚子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打。
沈雁怔怔地看着,一动不动。
&ldo;你回来啦?&rdo;这时,对方回过头迎上他的目光,笑容与语调一样惬意,&ldo;再等等哦,晚饭马上就好。&rdo;
沈雁张了张口,却像打开了一张空空如也的讲稿,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组织语句。
半晌才低声问:&ldo;……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rdo;
&ldo;没有,&rdo;齐誩笑了笑,完全不给他插手的机会,&ldo;你去休息吧,一切交给我就好。啊,别担心,这些菜的味道我都一样一样亲自试过,虽然比不上你手艺好,不过我对自己现学现卖的能力还是挺有自信的。&rdo;
沈雁闻言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走,仍旧静悄悄地伫立在门畔,目不转睛。
看着看着,儿时的记忆忽然间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
此时的自己与许多年前那个小小的自己重叠在一起,挨着厨房的门看母亲把砧板上的食材细细切片,母亲上班后孤伶伶待了一整天的他,在这一刻最满足,因为至少不再寂寞了。而少年时,放学回到家后也总是第一时间来到和现在同一个位置上,静静地看爷爷下厨,便觉得……很&ldo;安心&rdo;。
以前的他,不知道怎么样表达自己的&ldo;存在感&rdo;;又或者说,害怕去表达,害怕所见的一切只是水中倒影,而自己将会成为击破水面的一颗石子,把这些温暖的画面打散了,打乱了,所以从来只是默默看着。
可现在‐‐
现在的他觉得即使自己这颗石子掉进去,这个画面也不会像水面一样被打碎,不会从他身边消失。
下意识走了两步过去,停了停,再一口气走到齐誩身后,双手不由自主轻轻伸出去从后面抱住他,十指扣在腰际,头埋进他的发丝里有些贪心地呼吸那里的气息。那股气息和饭锅里飘出来的淡淡的米饭香气混在一块儿,暖透了,让刚刚从冬天的街巷一路走回来的他深深眷恋。
‐‐仿佛用动作在说,&ldo;我在这里,陪你&rdo;。
‐‐仿佛用动作确认,&ldo;你在这里,陪我&rdo;。
无声地诉说爱与被爱。
齐誩淡淡一笑,任由他这么抱着,手上的动作亦没有停,直至把所有饭菜都准备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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