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要是说我不愿意,你会听?&rdo;齐誩的笑容没有半点温度。
&ldo;为什么不愿意,&rdo;男人果然没有听,身体进一步压上来,衣物微微摩擦。齐誩感觉到左手的石膏管都被顶到墙壁上,挣扎的话对骨折处相当危险,艰难地咬牙忍住,而那个人居然还不甘心地问,&ldo;还是说……你现在有了男朋友,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他跟你进展到了什么程度,摸过,还是睡过?&rdo;
&ldo;他是我男朋友,到了什么程度都不奇怪。&rdo;
这句话只是气话。
沈雁对于自己究竟有珍惜,这个人不会懂,自然无须解释。
&ldo;原来你是这么随便的人,那么轻易就可以再找一个?&rdo;不料男人的口气忽然冷硬起来,似乎有些恼火,&ldo;当初我接受了你,你自己也说过,我是你交往的第一个男人‐‐结果你打算那么轻易就把我忘了?&rdo;
随便。
轻易。
自己这些年的孤独在始作俑者眼中就是这么几个词汇。
齐誩这时候忽然沉沉笑出声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ldo;怎么,接受我这个喜欢男人的人,原来是你的一种施舍?真是谢谢你当初的善举。&rdo;
大约是他的声音太凌厉,男人的居高临下的气势又收敛回去,再次以柔克刚:&ldo;齐誩……别生气,我错了。我那时候是真心喜欢你的。&rdo;
兜兜转转又绕回到。
齐誩无力与他纠缠下去,内心已经完全冷却,面无表情道:&ldo;你知道吗,你结婚那时候……我也是真心祝福你的。&rdo;
男人愣了愣,双手似乎有些松懈。
&ldo;我知道自己选的这条路很坎坷,甚至因为你可以不用陪我一起走,可以过你的&lso;正常&rso;生活而感到欣慰。&rdo;齐誩喃喃自语说到这里,眼神恢复清明,轻轻一声嗤笑,&ldo;不过,今天听了你这些话……我不但为过去的我感到悲哀,也为你现在的太太感到悲哀。&rdo;
最后那句话里,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锋利无比。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眉毛拧紧,声音急遽往下沉:&ldo;齐誩,你‐‐&rdo;
男人的手狠狠一把扳住齐誩的下颚,迫使他侧过头,喘着粗气压过去,一心想要堵上那张嘴,叫他再也说不出话。
这时,齐誩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怔住,来电铃声一遍遍在彼此急促的呼吸间回荡,阻止了男人下一步的动作。而齐誩趁他失神,也及时把下巴从他手上挣扎出来,咬着牙艰难透气。
这是齐誩的手机第三次响。
第一次是在他们来招待所的路上,男人当然没让他接。
第二次是进房间之前,同样没有接通。
现在,铃声又一次打断了他们的对峙。
&ldo;可恶……&rdo;
男人本来并没有打算对齐誩做到这个份上,但是刚刚受到语言刺激,一时冲动之下产生,然而那股气势却被铃声硬生生冲散了。虽然齐誩现在仍然受自己压制,但要他时隔多年再去亲一个同性,多少有点尴尬。
又羞又恼之余,他反过来用左手钳住齐誩的右手,自己的右手则强行伸进齐誩的裤袋里,把手机取出来。
&ldo;&lso;雁&rso;?&rdo;男人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id,沉声问,&ldo;这个就是你男朋友吧?&rdo;
谁知齐誩冷冰冰地否认了,甚至厉声道:&ldo;什么男朋友,那是工作电话,快让我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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