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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忽想起方才贵妈妈的话，思忖了一下，开始翻找起笸箩来。

寻了半天，并未找到需要的布头来，小郑氏已经一脚跨进了来，见了，知道苏暖找什么，说了句：&ldo;等着！&rdo;

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一会又跑了进来，手里托了一块绛紫色的锦缎来，微喘着气：&ldo;这个可行？&rdo;

苏暖诧异接了过来，展开一看，竟是一块完整的上衣料子，已经裁好。

&ldo;不行！&rdo;

她塞还给了母亲：&ldo;只是想绣一条抹额罢了。这要裁了一条下来，这块料子就废了。&rdo;

上好的一块细锦缎，上面隐隐泛着柔和的珠光，这样的料子，小郑氏应该也只得一两件罢？就这样裁了，确实有点可惜。

小郑氏只犹豫了一瞬，就两手一摊：&ldo;无妨！老太太的东西要紧！你也知道，一般的东西她也看不上眼。&rdo;

苏暖复摇头，轻轻推了回去：&ldo;母亲，不急。我明日去街上裁缝铺子里转上一转，有那好的布头，他们多下来的，咱们花钱买上一点就是。那些大铺子里，必是各种布头齐全，咱们可以多多寻上一些，倒是可以挑挑看，以后做些别的也使得。&rdo;

小郑氏听得如此说，夸张地双手轻轻一合：&ldo;是呀！娘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我的冬姐儿想得周到。明日我陪你一起去。&rdo;

苏暖笑着应是，心下却是想着，明日得想个法子才好，可不能让小郑氏跟了去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着，深巷两边的灰墙亮堂堂的。也不知谁家门前的&ldo;照妖镜&rdo;反了一片呈亮的光，苏暖用手遮了遮眼，站在门前。望着两扇破败的木门，里头杂草丛生，一条半大的黄狗见她过来，啮了一下牙，作凶猛状。被小荷壮起胆子，拾了一块土坷垃掷了过去，&ldo;嗖&ldo;地一下从塌了半边的矮墙上跑走了。

&rdo;小姐，这是哪里？&rdo;

小荷不解地望着苏暖问道。

一早，小姐就带着她一路七拐八弯地，不知问了多少人，才寻到了这里。没想到，竟然是一座破败的院子，看样子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住人了。

她跺着脚，这里脏乱，周遭都是低矮的泥墙，不时有鸡从矮墙上飞过。她抬脚蹭了一下鞋底不知是鸡屎还是污泥的黑状物。

苏暖全然不觉，提脚走了进去。站在院当中，小时的记忆如潮水般蜂涌而来：爹在那边墙角下编着竹筐。爹自伤了腿后，就开始编竹筐子，竹篮子卖。爹的手可巧了，有时闲时也会给她和春芳编只蚂蚱、蜻蜓什么的。

春芳彼时还小，喜欢跟在她后面，对了，就在那口老井那里，帮她提了水上来，帮娘洗衣。

她是长女，5岁起，就会帮娘择菜，洗碗。全在这个井台边。

爹特意给安了个木轱辘，轻轻一摇，那水就会上来春芳懒，但摇水这项活却是最喜欢的。

她轻轻拨去井台边的乱草，探头望去，黝深的井里面还有水，只是脏了，她探了探头，井里映出的是另一张脸。

&ldo;小姐，小心！&rdo;

小荷忙出声提醒了一句。

&ldo;小姐，咱回吧？你看这里又没有人，你要找的人早就搬走了呢。&rdo;

小荷说。

苏暖这才回过神来，是呵，出宫那年，就听说家里般到南城去住了。可是她没有去过，她只记得这里，这个她11岁进宫之前的家。

她茫然四顾，她要到哪里去找？南城这么大。

两人出了院子，她回身又看了一眼这个小院子，心内黯然：这里已经成了一处荒废的院子了。

两人举目四望，小荷见一户人家开着门，忙跑了进去，问：&ldo;闽大成一家搬到哪里去了？&rdo;

有个妇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瞅着一身青衣打扮的苏暖，心下嘀咕：这个小公子长得比他们这一带的大闺女还要水灵，啧啧！当下，很是热情地指点着，说闵家现如今可发达了，听说，他家的闺女嫁给了一个富贵人家。早搬到走了，听说是搬到城南去了，叫什么街来着？她努力回想，奈何想不起来，就朝隔壁招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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