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潮,汤子期也看到了他,下意识站起来。就在她踌躇不定时,梁靳棠扶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ldo;陪我跳支舞吧。&rdo;
汤子期一愣,不知所措。
眼角的余光瞥见俞北平,他的脸色阴沉如水。
‐‐明明自己也是和杭薇一块儿来的!
汤子期心里不豫,一时意气,搭住了梁靳棠的肩就和他进了舞池。
俞北平愣在当场,半晌后,一边眼皮忽然猛地跳了一下。
杭薇过来,把手递到他空着的手里:&ldo;我陪你跳吧。小女生脾气大,回去哄哄就好了。&rdo;她软声细语,姿态体贴。
手也搭上,他也不好在这种场合撂下人离开,皱皱眉,和她踩起了步子。
……
离场时,已经后半夜了。
外面夜风很冷。
梁靳棠脱下军衣给她披上,替她拢了拢领口,笑了笑:&ldo;一晚上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rdo;
&ldo;没啊,就是有些无聊,走神了。&rdo;
&ldo;听陈珞说,你以前最喜欢这种场合。&rdo;
&ldo;现在改了,不行吗?&rdo;
&ldo;行,怎么不行。汤大小姐说改,那就全给它改了。谁要敢说个&lso;不&rso;字,直接扣了押到大牢里,重刑伺候。&rdo;他煞有介事地说,笑容爽朗。
汤子期忍不住大声笑出来。笑得清越大方,银铃般动听。
两人站在大门口畅谈,彼此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尺,不用细看都知道关系亲密,落在旁人眼里,简直和情侣没有两样。
俞北平从大门里出来,一张脸铁青铁青。
他不动声色望着他们,不发一言,直到汤子期和梁靳棠说够了,慢悠悠转回来。
她的脚步停住了,表情也慢慢收了起来。
&ldo;怎么了?&rdo;梁靳棠见她神色有异,顺着她目光望的地方望去。
两个男人,眼神就这么在半空中交汇了。
那一瞬间,谁都没有说话。严格说起来,梁靳棠和俞北平不算很熟,最近在一个灾区,打交道的时间才多起来。
两人都不是笨的,对方那点心思看一眼就清楚。
相比于梁靳棠的淡然自若,俞北平就显得不大自在了。情感上的底气,那是不能装的。虽然他笑容平和,乍一眼望去镇定从容得很,可是,他垂在身侧暗暗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梁靳棠毫不怀疑,要是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在,他肯定会冲过来暴揍他一顿。
气氛在这一刻,诡异地安静下来。
站两人中间的汤子期却一派淡漠,好像压根感受不到这种低气压,颇有些对他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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