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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今天的雷霄宇有些反常，把他的风度和礼仪都抛到了一边。先是搬出一坛酒，接着又拿出三个酒碗，一一倒满酒。

&ldo;相请不如偶遇。先祝二位白头偕老，雷某先干为敬。&rdo;一仰脖，喝干了一碗酒。

我有些担心，偷偷拉了拉昊天的衣襟。他眨眨眼，示意我不用担心。

&ldo;既然庄主这么痛快，那我就奉陪到底了。&rdo;拿起碗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没多久，一坛酒光了。雷霄宇满脸通红，手略微颤抖，八成是醉了。昊天倒是一如往常，没什么异样。

这酒不能再喝了。我正要起身告辞，谁知雷霄宇又搬来一坛。一边倒酒一边大叫&ldo;不醉不归&rdo;。

两碗下肚后，他开始吟诗，句句不离一个&ldo;酒&rdo;字。

兵符的秘密

据说喝醉酒的人有很多种表现，我没亲眼见过。但我敢肯定，雷霄宇绝对是那种兴奋的，还是酒后吐真言型的。他醉了的样子，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ldo;想我雷某，从小饱读诗书，熟读兵法，辛辛苦苦二十余年。为了什么，为的就是有一天一展所长，为的就是能为百姓做一番大事。可，老天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rdo;他越说越兴奋，猛地把碗摔在地上，碎片飞了很远。

昊天上去拉他，被他一把推开。&ldo;别管我，让我把话说完。这次郢城被围，正是我发挥才干的好机会。我和郑将军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几日就可以解郢城之围。奈何天不遂人愿，皇帝昏庸，jian臣当道。一心抗敌的郑将军被皇帝召回，换来了个胆小怕事的王大人。王大人，王大人，只怕真会亡在他手上。&rdo;

他抱起酒坛，猛灌了几口。结果被呛到，连声咳嗽。

&ldo;雷庄主，天下之大，不会没有你展翅高飞的地方。思瑶相信，一定会有人欣赏雷庄主的才华。&rdo;

&ldo;欣赏，是有人欣赏。可欣赏我的人为什么是他。&rdo;他回到座位上坐下，双手抱头，沉默良久。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雷霄宇忽然恢复了平静。&ldo;几年前，宁王曾派人来找我，说是要我去当军师，被我一口回绝了。几个月前，我又见到了宁王。他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仍是没有答应。&rdo;

&ldo;为什么不答应呢。他找了你几年，说明对你很重视。这样的伯乐，不容易遇见的。&rdo;不是愁没人赏识吗，赏识的人来了又不去，自己在这痛苦。他没毛病吧。

&ldo;宁王，他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颠不破的纲常伦理。他作为臣子，拥兵自重，已是大罪。更别说要颠覆皇权，妄想取而代之。我若是帮他，就是助纣为虐。若是帮他，就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我虽然不是什么圣贤，但最起码的节操还是要的。这样的赏识，我宁愿不要。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我雷霄宇，命该如此。&rdo;说完把头埋在腿上，双肩颤抖。

许多年后，我还记得他醉酒后的样子。

城里的伤兵越来越多，粮糙也供应不上。士兵们大多有了厌战情绪。在炮火的攻势下，守军支撑不了多久了。最近开炮的次数在减少，或许城外在计划什么新的行动。

阴了几天之后，天终于放晴了。我连日来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光。

趁着天气好，把被子拿出来晒晒，不然真要发霉了。想起箱子里的旧衣服已经压了很久，也该让它们见见天日了。喊来昊天去拿衣服，接着在院子里拍打被子。

过了很久，不见昊天出来。出了什么事吗？

屋里的箱盖开着，里面放着打开的包袱。昊天直直地站着，望着手里的东西发呆。听到我进来，头缓缓转向我，眼神里透着古怪。

&ldo;怎么了，不认识我了。&rdo;把手放在他眼前挥了挥。

&ldo;傅天横是你什么人？&rdo;

傅天横？差点忘了，我现在的身体是傅紫莹。&ldo;你说呢。你为什么觉得我和他有关系。&rdo;

&ldo;就因为这个。&rdo;他亮出手里的东西，是一面金牌，上面刻着一只飞翔的鹰。&ldo;这是当年皇帝为表彰他的战功，特意命人打造的。全天下只此一块。如今它躺在你的包袱里，这要怎么解释？&rdo;

&ldo;怎么解释？我偷来的，捡来的，都有可能呀。&rdo;

那种可恶的笑容又出现了，他找了把椅子坐下。&ldo;依然如此，为什么不拿去换钱，收在箱子里算什么。&rdo;

&ldo;你也说了，全天下只有一块，我要是去换钱，还不被人发现了。&rdo;

&ldo;既然不能换钱，那你偷它，捡它做什么？&rdo;他扬着下巴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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