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暄猛地睁开眼,一双赤金色竖瞳冷酷而凶暴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印云墨,恍如一头怒不可遏的洪荒猛兽,要伸出尖牙利爪将眼前之人撕成粉碎!
他翻身骑在印云墨身上,一把扼住了对方的咽喉,力道大得令喉骨格格作响,指甲划开后颈皮肉,鲜血顿时流出,迅速将床褥染红。
印云墨痛苦地抠住他的手掌,极力向外扯,却如同与磐石山峦相抗拒,分毫撼动不得。
印暄咬牙切齿,面色狰狞,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叫,竟是要将同床之人活活掐死。
印云墨呜呜地发不出声音,只觉耳鸣如鼓,气血涌上头脸,喉痛欲裂。窒息的感觉痛苦无比,他忍不住双脚乱蹬,十指在印暄身上胡乱抓挠。
危急关头,他抓住床头一尊瓷枕,举起来猛拍在印暄头上。
&ldo;砰&rdo;的一声碎响,瓷枕四分五裂,印暄晃了晃,闭眼软倒,趴在他身上。
门外有宿卫扬声问道:&ldo;皇上?王爷?可有何吩咐?&rdo;
印云墨喘息着缓过气来,张口欲答,却发现咽喉已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几名宿卫见势不妙,推门闯了进来。
印云墨撩开床帷,声若游丝地道:&ldo;无事,做了个噩梦。&rdo;
&ldo;王爷,您的声音?&rdo;
&ldo;上火了,声音哑……出去吧。&rdo;
宿卫们略为犹豫,见床上两人侧卧,周围也没什么动静,便低头告退。
印云墨深深吸口气,喉咙里像有把炭火在烧,拨开身上碎落的瓷片,起身去桌旁倒茶。
床上的印暄翻了翻身,手臂扫过被褥,被锋利瓷片扎个正着,闷哼一声,彻底醒了。他睁眼看到满床瓷枕碎片,忙掀开帷帘,微带茫然的目光落在面青唇白、衣领血迹斑斑的印云墨身上,惊道:&ldo;小六叔,你怎么了?&rdo;
印云墨艰难地啜了口冷茶,感觉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楚稍微消退了些,声音沙哑道:&ldo;去了趟鬼门关。鬼卒说我阳寿未尽,又给赶回来了。&rdo;
第49章披心沥血问情爱,天魔厄境困星君
印暄赤着脚下榻,两三步走到印云墨面前,看他伤势。脖子后面被利物划出好几道血口子,衣领上染满褐红色血迹;更惨烈的是颈间圈圈勒痕,青紫交错地浮肿起来,看着触目惊心。
这是双手扼颈的伤痕,下手之人分明是存了必杀之心。记得刚进屋时印云墨还安然无恙,自己一觉睡醒,他却成了这副模样,莫非……正是自己下的手!就像之前的房倒屋塌,因为梦中化龙而力量失控?印暄抬起双手,看指间甲fèng里血渍犹存,心中即惶然又不可置信:是我伤了小六叔?我竟差点杀了他!
&ldo;喝口茶压压惊。&rdo;印云墨坐在桌旁圆凳上,拎起茶壶塞进他手里,&ldo;别想那么多,暄儿,这只是个意外,叔不怪你。&rdo;
&ldo;意外?弄塌整栋房子是意外,差点扼死你也是意外,今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意外发生?&rdo;印暄脸色阴沉至极,&ldo;朕不对劲。小六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隐瞒不说?&rdo;
&ldo;暄儿有什么不对劲吗,这我倒没觉着,许是这几个月来跋山涉水,累过了头吧。要不,我们这就回京,雾州那边有肃王藩守,也出不了什么岔子。&rdo;印云墨若无其事地笑道。
印暄将手中茶壶用力掼在地上,一声脆响,碎片四溅。门外宿卫又在问安,他厉喝一声:&ldo;滚!&rdo;
&ldo;小六叔,从小到大,你总是这样……言辞闪烁、态度暧昧,仿佛心中自有天地,谁也窥探不得。&rdo;印暄从峻刻森凉的神色内透出一丝痛楚来,&ldo;旁人辱你谤你、打你囚你,你看似逆来顺受,其实却是半点不在乎;喜你也笑,痛你也叫,但眼神从不真正放在任何人事物上,如同高居云端蔑视一切。
现在朕终于知道,为什么打小就厌恶你这副云淡风轻、故弄玄虚的姿态‐‐你用它来掩饰自己高人一等的傲慢与冷漠!正如人看糙芥、看蝼蚁,会露出身为万物灵长的傲色吗,不会,只是漫不经心。而小六叔,在你眼中,这世间所有人,哪怕是皇祖与先帝,都不过是糙芥蝼蚁,不值一哂吧!&rdo;他俯身,压下的阴影郁怒地覆住了对方,&ldo;不知其中,是否也包括了朕?&rdo;
印云墨微抬头,在阴影中定定看他,神色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无辜与迷茫,&ldo;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对不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小时候戏弄你,也是因为知道你讨厌皇宫沉闷压抑的氛围,需要放松与发泄;出了地牢之后,我助你除邪祟、灭匪宼、解民悬、平边乱;将来几十年,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也都会恪尽全力地付出‐‐我都这样披心沥血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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