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没有用。
他一遍又一遍地,被迫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她曾经属于他,也愿意接近他,但现在不再是了。
他身边所有东西都像流沙,握得越紧,就走得越快。到头来,他无能为力,什么也留不下。
姜竹沥的胳膊一点一点从他手中抽离:&ldo;段白焰,我的话说完了,放我走吧。&rdo;
不‐‐
段白焰死死盯着她,脑子里所有想法都被排空,只剩这一个字。
他被打回原形,仿佛回到遥远的童年。母亲执意要走,父亲苦苦哀求,而他坐在二楼的走廊上,沉默冷情地看着,听见他母亲的冷笑:&ldo;你怎么这么贱?&rdo;
段白焰嗓子发涩。
他张不开口,说话也变得艰难:&ldo;如果你现在走……&rdo;
‐‐就不要再回来。
后半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他希望她回来。
四年前就希望。
姜竹沥停了一下,轻声打断他:&ldo;段白焰。&rdo;
他抬起头,眼底血丝遍布。
&ldo;你也就会欺负我。&rdo;
声音很轻,有些委屈。
而她像四年前一样,没有回头。
段白焰在原地坐了很久。
从阳光热烈,坐到日暮黄昏。
他这幅样子,熊恪简直不能更熟悉。
仿佛一夕穿越回了四年前,他红着眼眶赶姜竹沥走,人家真走了之后,他又回到病房门前,坐在她坐过的地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待到深夜,仿佛要立地成佛羽化登仙。
熊恪纳闷得不行。
按理说,段白焰吃的亏也不少了,怎么一点儿都不见长进呢。
&ldo;大熊。&rdo;
结果下一秒,段白焰突然开口,倒把他吓一跳:&ldo;嗯?&rdo;
&ldo;我做错事了吗?&rdo;
熊恪有些犹豫:&ldo;想听实话?&rdo;
&ldo;……嗯。&rdo;
&ldo;你活该,自找的。&rdo;
段白焰:&ldo;……&rdo;
&ldo;四年前,你们分手,你在病房里吸氧,姜小姐就一个人坐在外面哭。&rdo;
熊恪回忆当年,仍然感到手足无措。
他没安慰过女孩子,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打电话把自己的弟兄们全叫了过来,一排黑衣大汉,排着队给姜竹沥送纸。
她哭得神志不清,上气不接下气地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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