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看见柳大人了吗?怎么两位大人都不见了。”屋外传来差役的声音。“方才我还看见柳大人在这块转悠,会不会在这屋里?”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跨进了屋里。柳青仔细听着暗室外的动静,就像条旱地上的鱼一样,所做的一切就是用尽全力呼吸。“……没有啊,不在这,去那边看看吧。”那人又出了屋子,脚步声渐渐远了。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打湿了他青筋暴突的大手。这个地方本就太过隐蔽,差役们才刚离开,一时间是找不过来了。等他们再找来的时候,她恐怕早就断了气。老天为何要如此待她?五年前她恨不得和全家人一起去了,老天却偏要她孤孤单单地活了下来。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些许为亲人平冤的希望,老天又突然要将她的命夺回去……秘密眼前越来越黑,柳青觉得再没有力气挣扎,身子一软,朝眼前那黑洞陷了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脸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推了推,一股血腥气混着尘土的味道冲进鼻腔。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瘫倒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周围昏暗,只有一扇窄窄的小门开着,露进些天光。先前那只黑猫正卧在她的眼前,两只圆溜溜的黄眼睛烦着荧荧的光。“别琢磨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得再加十条鱼。”“……”柳青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气,“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唉,”黑猫悠闲地舔了舔爪子,“多亏了我耳朵灵,我远远地听见你们里面有人又喊又叫的,就怕你出事。”“多亏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柳青缓得差不多了,用力一撑,坐了起来。“用鱼感谢吧。我真怕你一死,我都没处要鱼去。”“……也是。”黑猫是只实诚的猫。“我昏过去多久了?”“没多久,你这气也没全断,缓得快。掐你那人被我挠了一下,突然就松手了。”黑猫朝暗门外叫了声,“他在外面坐着呢。”柳青心里一紧,她现在一想到那二品官,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这人是差点取她性命的活阎王,虽是受幻觉的驱使,但他若本没有那般的狠厉,也绝不会要取人性命。柳青起身往外走,才发现何道姑还趴在脚踏上一动不动,看来她昏过去之前挨的那下挺重的。她跨出那顶箱柜的门,出了暗室,见二品官稳稳当当地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他见她出来,毫无愧色地看过来,那眼神像是在细细地观察她,全无半点懊悔和歉意。“你出来了,”他对她笑了笑,“那里面的烛火我已经熄了,但我大概是受了那幻药的影响,有好半天觉得晕乎乎的,连我怎么做到这的都不记得了。”他衣领虽拉高了些,脖子的一侧仍有道暗红的爪印若隐若现,想来是黑猫留下的。她不觉有些发愣,他怎么笑得出来?他方才差点要了她的命!他见她不说话,又问道:“你进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一双瑞凤眼好似渊潭一般,深不见底。她的双手攥成了拳头,藏在袖筒里微微地抖着。她也曾受过这些幻药的影响,眼前虽有幻象,自己做过什么却是丝毫不会忘记。他方才那样凶狠地掐住她的喉咙,看着她一点点的断气,竟然说自己全然不记得了!“下官方才……”她深吸了一口气,将两只战栗的胳膊背到身后,“方才大概也受了幻药的影响,和大人一样,也是头脑发昏,什么都记不得了。”她虽愤怒,却也明白他问话的意思。他方才要掐死她的时候,也无意中暴露了他的秘密——他口中那个是人是鬼的人,大抵是个被他害死的人吧。他此番问话,或许是试探,又或许是还没拿定主意,到底要将她如何。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头整了整他的松江布直身:“人生在世,许多事,难得糊涂。我曾经见过一些人,明明可以糊涂下去,平平安安一辈子,却偏要自寻烦恼,终是——”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她,“害人又害己!”柳青的指甲险些嵌进肉里,迎着他锐利的目光一笑:“大人金玉良言,下官记下了。”她忽然意识到,此人先前还是收敛着的,他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压此时才刚刚显露出来。这是专门显给她看的,告诉她若是踏错一步,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他所说的不肯装糊涂的人,是不是他将她错认成的那个人?按他说漏嘴的那些话,他曾害死过一个他十分器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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