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恪道:“左臂受创未愈,无法抚平考卷,因此请发一镇纸。”他说话时脸色从容平静,不见任何异样。
太学中的学正监考们纷纷感叹,“可惜可惜,且不论断臂之痛,就连试卷都无法抚平,该如何作答呢?”“只能说是天不假怜于斯人,这个举子这番的会试怕是不成了。”“不过幸而他还很年轻,三年之后再来,也为时不晚。”
其他举子闻言,有人如学正般惋惜,更多的人却心中窃喜,道是少了一个对手。
这些声音萦绕在耳边,薛恪并无特别的反应,脸上神色亦是淡淡。左臂掩在袖下,他抬眼,盯牢了那红头榜上第一行的位置。
试毕后,布榜,薛恪中会试榜首。
众举子哗然。
其二,国朝看重文士,人人以家中有进士为豪,连小儿郎都会唱:“今朝的进士文魁,他日的尚书侍郎。”
有儿子的自然是鼓励他们多读书参加科考,没有儿子的只盼能在金明池畔招得一名进士作为佳婿。此风极盛,甚至发展到有强豪之家在公布名次的当日把进士强抢回家的,时人称之为“榜下捉婿”。
有先见之明的豪富之家则会提前联系好家境清贫而成绩优异的学子,以重金资助他们的生活为交换,换得这些举子进士及第后迎娶自家女儿,以求他们做官后护佑家中财脉。
这便是“榜下捉婿”的升级版,“榜前约婿”。
连赵若拙都有数家联系,问是否有意接受资助,更别说会试第一的薛恪了。
薛恪家贫,年少无妻,又天生一副好皮相,风度殊秀,“约婿”之人络绎不绝,却都被薛恪一律回绝。
太学之中人人都道临川来的薛恪清高孤僻,少与人交往,与他稍微交好的也只有生性爽朗的赵若拙了。
是以那日太学门外,薛恪被奔马上的人撞倒,只有赵若拙闻声赶出来帮他。
眼前学舍里的蜡烛烧得久了,里面的灯芯未剪,因此火焰跃跃,忽明忽亮。
薛恪眼前的椒柏酒清香芬芳,可以祛瘴气瘟疫,最重要的是,它是可以温暖身体的便宜良物。
一杯缓缓入喉,在酒精和辛辣的椒柏气味的作用下,可以稍稍缓解适才在寒风中左臂针刺一般的疼痛。
太学中的医官说,这只手臂受损太重,是无法彻底好了。医官眼目中有可惜的神色,须臾道:“薛郎君你若是平日写字看书也就罢了,想要引弓射箭,是断断不可能的了。”
赵若拙见薛恪面色不佳,于是便转换了话题,问道:“琅嬛院里还是没有你要找的人的消息么?”
薛恪阖目,忍受着持续的针刺般的痛感。他摇一摇头,道:“没有。”
太学生冶游宿娼本是极平常的一件事,赵若拙有心来汴京见一见世面,欲与薛恪同游勾栏,磨了他许久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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