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神情凝重:“杨用的墓倒是中规中矩,因妻子还未过世,墓穴并没彻底封死。属下一路进去,可以说畅通无阻,连那老匹夫的椁室都瞧了一眼,唯独这间东侧室——”“六面封闭的石室,只能通过一道窄门出入,墙壁间隙恐是填了腐蚀之物,若破壁而入,便会毁了整座石室和里面的东西。属下心有顾忌,便没敢强行突破。”“不过倒是印证了陛下的猜测——若杨用真把生前文稿书信藏了起来,多半就藏在这间石室里。”“嗯……”符清羽掐着眉心,脸色阴郁,“只能通过机关门……”魏嬷嬷面有惭色:“是。那机关倒不复杂,是个十纵十横的字板,在一百个文字当中选择正确的按下,就能打开石门。只是没有任何提示,按错了恐怕也会触动腐蚀物,毁去取墓室……”魏嬷嬷的声音渐低下去。梁冲转了转眼:“一百个文字……不知共有几字……千变万化,无法穷除,一旦犯错,前功尽弃……嬷嬷可有誊下字板?”“自然。”魏嬷嬷从怀中掏出块软绢,呈到御前,面色却依然沉重。符清羽匆匆扫了下软绢便丢给了梁冲:“无用。不过是《千字文》。”梁冲接过来看了,叹气道:“那……这条路不通,便只能换个法子。”他顿了下,眼尾划过明显的暴戾:“奴才尽可以抓几个杨用心腹,重刑之下,陛下想要什么都能问出来!”符清羽看着梁冲,在对方毫不惧退的目光中,摇头道:“别整天喊打喊杀的,还不到那一步。”时间紧迫,魏嬷嬷心里也认同了梁冲的法子,不解道:“陛下?”符清羽垂眸凝思,嘴角弧度却舒展了些:“你们说,杨用弄这一出,目的是什么?若他真不想让人打开这间石室,直接不要修建,将里面的东西都毁掉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留下一道机关门呢?”皇帝冷哼了声:“他这举动,可不像是要天长日久封存那间石室,倒像是……希望有天能让石室中的藏物得见天日……咱们想不出破门之法,不如直接去问知道的人。”梁冲飞快与魏嬷嬷交换了个眼神,迟疑道:“问谁?他儿子杨平?”符清羽捏着下巴,认真想了想,叹道:“杨平好像还没那么蠢,倒可以先试试杨会。不行再想别的法子。”魏嬷嬷不太确信:“儿子正当盛年,杨用会把机密托付给孙子吗?”符清羽幽幽道:“试了就知道了。”随即又拨着烛花,似是怀念:“朕前些年总去杨府听取教诲,有次赶上腊八,还喝过杨府一碗腊八粥,那滋味,至今难忘。反正在宫里也是茕然一身,今年的腊八节,不如就请杨家人进宫一起过吧?”又对梁冲笑了笑:“朕知道,你对杨家的恨不比朕少。魏嬷嬷毕竟不好在宫里露脸,只能委屈你再忍忍,再陪朕唱一出戏。”梁冲一怔,随即收敛了神色,又成了那个丢进人堆里看不出来的模样。“奴才遵旨。”……待到梁冲和魏嬷嬷退下,符清羽吹熄了最近的一支蜡烛。房间骤然变得幽暗,淡然的面容也随之转冷,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修长手指紧抓在书案边缘,指尖惨白却仍是不放,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对抗隐隐作痛的神魂。快些结束吧,他已经要等不及了。皇陵一行,终究耽搁了许多政事,换了别的皇帝也许就这么算了,毕竟孝道为天。然而符清羽不是那种主君,腊月初一,忌辰刚一结束,就点了亲卫,一路奔驰回宫了。宝缨等人留在皇陵,处理了完剩余事宜,初二这天一早才慢悠悠地往回走。宝缨临走前特意起了个大早,单独去太皇太后陵前上了柱香,既是悼念,也是请罪。太皇太后是个不凡的女子,性情直爽,遇事果断,在孝惠、武烈两朝都积极参与政事。她所想所为高瞻远瞩,宝缨如今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深意,但无论太皇太后是出于什么目的把宝缨放在皇帝身边——她老人家最后的嘱托,宝缨做不到了。宝缨心里不是没有愧疚,可是已经求过了长公主,再没有回头路了。只是如何离开皇宫……还有,符清羽那天突然发问,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天之后,忌辰诸事冗杂,符清羽再没单独传召过宝缨,这件事连带着之前的不快也就都没了下文。宝缨心里七上八下,回宫的一路都假寐着,不断回忆自己前些时日的一言一行,唯恐哪里出了差错。直到牛车进入宫门,突然有人大喊“让开!”,接着牛车猛地偏斜了下,然后猝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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