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南晏七在场,三人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他们皆是魔教的使者。
站在戏台上的女子是阵法的操控者,她的背后隐隐有元神浮现,是个人身虫面的异兽,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赤裸的肩头,盖住了大部分脸颊,发丝之间隐约可以窥见虫类的凸眼和颚齿,生在一张状似人类女子的脸上,说不出的怪异和狰狞。
那副模样,正是来自上古的凶兽魃。
这&ldo;长绝阵&rdo;便是她灵场的化身,贵为神女的魃因为受到幽荧的蛊惑而堕入邪道,被亲父黄帝所抛弃,她满腔的哀怨与愤恁弥留在大地上,化作元神凭依于后人之身,将背叛她的人永久地囚在阵中。
在月相支配的幽沼里,这份力量如鱼得水。她甚至放弃了遮掩,纸人接二连三卸去力气,像断线风筝似的扑倒在地。
月亮藏进云缝,幽沼中的风更冷了。
遍地的纸片飘舞,环绕着一丛孱弱的篝火,这是长绝阵中仅剩的真实之物,饶是巫蛊之术,也无法凭空造物,方才的灯光万点,都是从这丛篝火幻化托生而成的。
火苗在风中摇摆,将行将灭,仿佛昭示着阵中人的结局。
南晏七没有给三个人喘息的机会,再度攻了上来。
他的身法比上一次还要快,长刀在一瞬间便抵上卢冬青的咽喉。
灵泉谷一战,他为了乔装船夫,只能隐藏锋芒,不敢轻易出手。这一次他无需收敛,狰笑之中是不加掩饰的狂躁。
长刀才是他趁手的武器,薄薄的刀刃上泛着冷冽的银光,仿佛将天边的冷月捕入凡尘,囚禁在一线之间,积蓄着,蛰伏着,忍耐着,等待着。
南晏七等了九年,委身黑暗,受尽折辱,终于找到了出口,便是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
他是卢正秋亲手缔造的孩子,唯有毁掉他,才能宣泄自己的愤怒。
卢冬青将师父护在身后,迎上南晏七的刀锋。
长刀的攻势排山倒海,他竭尽全力才能够跟上对方的速度,转眼间,两人便过了数十招,他的手腕已被震得失去知觉,而对方的嘴角仍挂着一抹笑意。
刀影缠着他,银花从四面八方绽开,化成一座无形的囚笼。他用尽了全部的法子,仍旧找不到突破的罅口,他的短剑无计可施,就连防御的招式也渐渐变得迟缓。
脑海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撑着他继续苦战的。
‐‐绝不能让这人伤害师父。
与此同时,梧桐也在抵御另一边的敌人。
她的对手是个少年人,甚至比她还要年轻得多,可少年的眸子里,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邪气。
少年的武器是一双铁钩,和轻巧的身法相得益彰,她鲜少遇到比自己更迅捷的对手,少年是其中一个,方才她的铜铃便是铁钩割断的。少年一面撕碎她的纺线,一面发出嗤嗤的笑声。
少年的力道并不大,可身形灵活得像是泥鳅,刚一捉住便会从手中脱开。梧桐管用的技巧在他面前全然无从施展。
泥泞灰黑的土壤,令她的脚下格外沉重,体力渐渐涣散,就连视野也渐渐变得模糊。
卢冬青向身后瞥了一眼,瞧见梧桐的疲态,两人不住地退着,已经靠近卢正秋立足的地方,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将彻底无路可退。
不远处的篝火在风中抖了抖,眼看就要熄灭。
那团火种若是消逝,最后一丝光明也将不复存在,再也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卢冬青暼向摇曳的火光,短暂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大地被幽沼吞没,黑色的洪水席卷大地,天地的边界被污垢抹得一片模糊,所有的生灵哀嚎着步入死亡的泥沼,变成纸糊的怪物,在混沌的世间徘徊。
持弓的女子还在高台上微笑。
卢冬青猛然惊觉,是她的长绝阵在扰乱自己的心神。
意识到这一点,他会心凝神,将悲哀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转而拼命搜寻光明温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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