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哥在山上捡的,喜欢吗?&rdo;
&ldo;嗯,喜欢。&rdo;
她使劲点头,哥哥轻笑两声,然后拉起她的小手回到那间旧屋,两人进门只见里屋木门紧闭,哥哥抬头朝窗处探了一眼,然后把柴搁在院角。
&ldo;爹呢?还没起吧?&rdo;
他一边问着一边拿起瓢舀了点水喝。卿卿拿来半湿的汗巾踮起脚尖替他擦擦脸上的汗灰。
&ldo;起了,你不在的时候家里来人了。&rdo;
&ldo;谁啊?&rdo;
&ldo;不晓得。是个女的,穿得可漂亮了。&rdo;
哥哥闻后低头凝神,似乎觉得事有蹊跷,过会儿,他放下手中的水瓢,侧头对着卿卿小声道:
&ldo;哥去看看。&rdo;
话落,他把手往裤腿上蹭几下便朝里屋走去,卿卿马上放下手里的汗巾小跑着跟了过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娇笑,紧接着飘来尖细的说话声。
&ldo;我说赵三,你这狮子口开得也太大了,你那丫头这么小,老娘还得白给她几年饭吃呢。&rdo;
&ldo;哟,四娘,你这是什么话,你看看我那丫头的模样,保证你以后银子数都数不过来,十两还便宜你了。&rdo;
&ldo;我呸!你还真当老娘是金山哪?五两,要就要,不要拉倒!&rdo;
话落,就听到&ldo;咯噔&rdo;一下,像是凳脚磕地之声。
&ldo;嗳,四娘别急着走啊,五两就五两,我就吃点小亏算了,不过你得付定钱。&rdo;
&ldo;定钱?脏白条还挂在门檐上呢,你那短命婆娘七七还没过吧?现在付了定,晚上可别有鬼来掐我。&rdo;
&ldo;过了,过了,今天就过了,否则会让你来?你付了定,我等会儿就收拾,明早你来给了银子,收好卖身契,人马上跟你走。&rdo;
&ldo;那可不成,卖身契现在就得签,免得你收了定钱反悔。&rdo;
&ldo;呵!你把我赵三当什么人?我会说话不算话吗?&rdo;
话落,响起两声变了调的尖笑,看到哥哥把耳朵朝门板上凑,卿卿也学着模样把脸贴在门板上。
&ldo;别人我不晓得,你肚子里几条虫我可一清二楚,看你这德性,也不怕肠穿肚烂被阎王收了去,真是白糟蹋这副好皮囊。&rdo;
&ldo;好好,卖身契这就签了行不?先给定钱,我们好几天没揭锅了。&rdo;
语毕,屋里的说话声变小了,只听见&ldo;噼哩啪啦&rdo;的像数铜板的声音。
&ldo;喏,定钱!卖身契签上。&rdo;
卿卿又把耳朵往门板上贴,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ldo;行了吧?四娘你可收好喽,这是颗摇钱树啊。&rdo;
&ldo;好,那我先走了,你明天可别和老娘耍花招,仔细你的皮!&rdo;
有人起身了,哥哥连忙把贴在门板上的耳朵挪开,然后拉着卿卿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院子里。片刻,里屋的门开了,一个打扮妖气的妇人走了出来,脸上的粉擦得跟鬼似的。
&ldo;哟,这不是根生嘛,回来了呀。&rdo;
娇嗲的细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卿卿转过头那妖婆子已经走到跟前,哥哥伸手把她拉到身后,故意拿自己的身板遮住她。妖婆子眼尖,早就看到水灵灵的嫩娃子,她两眼一眯,笑得像见了金元宝,脂粉都快裂开了。
&ldo;卿卿对不?来,姨给你吃果子。&rdo;
卿卿看着涂满蔻丹的手伸到面前,两眼被手中的小食勾住了,她看看哥哥再看下果子,吞口口水后摇摇头。妖婆子转眼就变了脸,胭脂嘴一扁,鼻子哼出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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