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穆老狗在院子中出现了。他同矿警们站一起。梁凯心想,这个穆老狗没去参加谈判,原来在这里,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招,要警惕,不能上他们的当。
刘俊山挑唆冲击公事房
这时候刘俊山在人群中往前挤了挤,对歪帽子矿警说:&ldo;我说哥们,你今天是找老道晦气,还是怎么着。说话怎么这么不顺耳。&rdo;
歪帽子说:&ldo;找顺耳的别到这儿来呀,到窑子去,那里的窑姐各个说话顺耳。&rdo;
刘俊山说:&ldo;我说你还会说句人话不会?&rdo;
歪帽子说:&ldo;我这个主是人也是狗,见人说人话,见狗说狗话。&rdo;一句话把刘俊山噎住了。刘俊山心里明白,矿警们把他也看作是矿方的一条狗。
梁凯往大门跟前凑凑,说:&ldo;这位弟兄,别斗嘴了。请你向魏总管通禀一声,说我们这些人直直等了一后晌,请魏总管到工人俱乐部去,解决问题。如果今天不能去,也请魏总管有一句话,什么时候解决问题。&rdo;
歪帽子见梁凯说话挺客气,说话也就客气起来:&ldo;我不是卷你这个兄弟的面子,我们还真的不能进到魏总管的楼里,我们只能在外边看院把门。当然也就不能向总管禀报了。&rdo;
梁凯说:&ldo;那就让我们进去,亲自问总管。&rdo;
歪帽子说:&ldo;对不起,上边有交代,任何人不准进。我也没有办法。&rdo;
梁凯说:&ldo;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rdo;
歪帽子说:&ldo;是没有办法。我还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多人,在门口围了这么久,已经影响公事房的正常公事了。刚才上边有话,让你们马上散了,不信你问问这位穆先生?&rdo;
穆老狗从后边往前站了站,说&ldo;各位弟兄,散了吧。现在里面正办重要公事。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大喊大叫,已经严重影响了公事房办公,而且也影响出入。上边有指示,大家立刻散了。不要胡闹了。&rdo;
刘俊山在一旁大声说:&ldo;怎么是胡闹呢?我们找总管有正事要办。是总管不出来,怎么是我们胡闹呢?&rdo;
歪帽子说:&ldo;你还别罗嗦,我让你们散了,你们就散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do;
有人嘀咕:&ldo;包工大柜和矿警都这么不讲理&rdo;,&ldo;跟他们说话,求他们,那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呢&rdo;。于是有人向院子里对着小楼高喊:&ldo;魏总管,你出来!&rdo;&ldo;魏总管,我们在外边站了一后晌了,你怎么就不出来呐?&rdo;&ldo;魏总管,你是聋子吗?&rdo;&ldo;……&rdo;
歪帽子大喝道:&ldo;散了!散了!像驴叫似的,叫什么?魏总管在后屋,叫破你的驴嗓子,他也听不见。&rdo;
刘俊山大声向周围的工人说:&ldo;他听不见,我们进到里面去,找总管面对面说,看他听见听不见。&rdo;说着往大门前挤。
几个年轻人说:&ldo;对,我们进去,看他见不见。&rdo;说着都往大门处挤。
歪帽子威胁说:&ldo;我看你们敢!还反了你们了。&rdo;
这时候,人们有些乱了。刘俊山在人群中喊:&ldo;大伙不要怕,一下子冲进去,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着。&rdo;人们呼啦一下挤到大门边上。大门是铁栅栏门,开着不大的缝。矿警都站在铁栅栏门里面。见大伙要往里冲,哗啦一下,矿警把大门上的铁链子挂上,大门冲不开了。同时,矿警们都端起了枪,稀里哗啦把子弹推上了枪膛。
歪帽子叫道:&ldo;谁敢进?别说老子不客气。&rdo;
梁凯难挡愤怒众工友血洒公事房
梁凯急忙劝大家:&ldo;弟兄们,要冷静。不然,今天会出事的。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我们今天先回去……&rdo;梁凯的话还没有说完,刘俊山在人群里说:&ldo;那几个看门的都在大门口,咱们大伙翻墙进去。&rdo;院墙只有一平身那么高,人们开始翻墙。
梁凯急着拉人,说:&ldo;不要翻墙,这样要出事的。&rdo;
刘俊山对梁凯说:&ldo;就你胆小怕事。&rdo;说完,他带头翻墙。随后,人们呼啦一下拥到墙跟前,有好几人一同翻墙。几个矿警一看那么多人从两边墙上翻进院子,马上从大门口撤到院子中间,朝天叭!叭!叭!连开三枪。人们立刻愣住了。这时候,刘俊山带领进到院子里的人跑到大门口,把铁链子摘下来,把一扇铁栅栏大门哗啦啦推开,对大门外的人大声嚷道:&ldo;大伙进来呀。他们不敢往身上打。&rdo;人们呼的一下冲向大门,往大门里涌。
梁凯大喊:&ldo;大家不要进去!大家不要进去!危险!危险!&rdo;说着使劲阻拦大家。可是双臂难挡众人。几十号人,立刻冲进院子。穆老狗见人群冲了进来,立刻躲到一边,几个矿警也跟着退到旁边,连连朝天开枪。人们见矿警只是举着枪向天上放,就像疯了似的不顾枪声往院子里冲。眨眼工夫人群就冲到院子中间。大门到公事楼也就是二十多米远,再有几秒钟人们就冲进公事楼了。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前边七个人突然栽倒在地,身上和头上都流出了血。还有五个人,虽然没有倒地,可是胳膊上,腰上也流出了血。这些子弹显然是从公事楼方向射过来的,不是位于人群两侧的矿警射击的。往前冲的人群立刻戛然而止,惊呆在那里。这时候,从公事楼后边绕过公事楼两侧跑过来二十多矿警。这些矿警服装整齐,陌生面孔,一看就知道不是赵各庄的矿警。这些矿警成半圆形围住了冲进院子的人群,枪口对着大家。一个大个子,端着手枪,看样子是个头头,大声吆喝:&ldo;退出去!退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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