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原提醒道:&ldo;他不吃‐‐&rdo;
&ldo;嘘!&rdo;路柯桐赶紧捂住费原的嘴,扭头喊道:&ldo;谢谢爸!&rdo;
费原捉住路柯桐的手腕,轻轻吻了一下路柯桐的掌心,问:&ldo;高兴么?&rdo;路柯桐使劲儿点头,&ldo;高兴,我现在特想发红包。&rdo;
&ldo;谁那么烧包啊?&rdo;林瑜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进屋就听见路柯桐说特想发红包,&ldo;我说呢,不烧包不是你了,今天哪儿轮得着你发。&rdo;
路柯桐给林瑜珠倒了杯热茶,又让出位置给林瑜珠坐。费得安从厨房出来,说:&ldo;我做道羊肉,刚焯完,别的你看着办,我就不管了。&rdo;
&ldo;没指望你管,赶紧给我腾地儿。&rdo;林瑜珠喝了茶把头发扎起来,&ldo;香菇蒸蛋,豉椒排骨,烫菜心儿。再来个核桃虾仁儿,给路路补补脑子,费原砸几个核桃去。&rdo;
路柯桐挽起袖子:&ldo;还是我砸吧,毕竟是给我补。&rdo;
林瑜珠乐了:&ldo;你给我打下手,费原那么大个在厨房里占地儿,你吧唧着跟我叨叨会儿还解闷儿。&rdo;刚进去又出来,林瑜珠想起什么似的,说道:&ldo;费原,这两天过节都歇着,找时间也去陪路路他爸吃顿饭,看什么礼物合适赶紧买好了,正式点儿去一趟。&rdo;
&ldo;知道。&rdo;费原大手抓了一把核桃,&ldo;明儿就去。&rdo;
路柯桐泡了香菇打了鸡蛋,开始跟林瑜珠叨叨,&ldo;我一来就跟叔叔打招呼,然后叔叔不高兴,吓死我了,后来说是因为我没叫爸,太好玩儿了。&rdo;
林瑜珠说:&ldo;从延边回来听我一说他就眼红了,一直巴巴等着呢,在延边还给你买了个什么套娃,说要是缺心眼儿没叫他的话就不给你了。&rdo;
路柯桐咯咯直乐,乐完有点儿纠结地问:&ldo;妈,你说费原会叫吗?&rdo;
&ldo;我哪儿知道,他不是跟你爸都挺膈么。&rdo;林瑜珠想了想,说:&ldo;不过我觉得你爸挺好,气质好,一看就是说理有文化的,跟普通人不一样。&rdo;
费原砸完核桃进来,顺手往路柯桐嘴里喂了一个,问:&ldo;和我爸比呢?&rdo;
林瑜珠回答:&ldo;比什么比,你爸秋叶胡同第一酷,年轻浑的时候打架没栽过,现在宣红枪没输过,重点我说什么他听什么。&rdo;林瑜珠说完就要证明,喊道:&ldo;费得安,你这羊肉焯完就行了?蘸酱吃啊?&rdo;
费得安又进来,把费原和路柯桐撵出去,&ldo;这不是等着你定微辣还是中辣么,弄不对了你又要挑刺儿。&rdo;
&ldo;羊肉那么燥还弄什么辣,路路也吃不了辣的。&rdo;
&ldo;成,那改香苏羊肉锅。&rdo;费得安也是那么高的个儿,此时在厨房里忙活着,林瑜珠也不嫌占地方太多憋得慌了。
吃完饭陪着看电视聊闲天儿,路柯桐去屋里拿出来那个袋子,然后把里面的盒子掏出来,说:&ldo;爸,妈,这是给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rdo;
他来多少回了,没空过手,但这回不一样,这回是正式见家长,喊了爸妈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俩物件儿,一件是黄金嵌宝石雕的龙,一件是汉白玉雕的羊,分别代表费得安和林瑜珠的属相。
林瑜珠头疼道:&ldo;费原,去看亲家的时候得买价位差不多的,不是较劲,是礼数,哎呀找个高富美就是费钱……不许耷拉脸。&rdo;
路柯桐撇着嘴:&ldo;爸,那你喜欢吗?&rdo;
&ldo;喜欢喜欢,&rdo;费得安觉得龙晃眼,&ldo;往屋里一搁,蓬荜生辉。&rdo;
林瑜珠把礼物放柜里收好了,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拿着个苏绣的小布袋。路柯桐看见了腰板挺直端坐着,跟要领奖一样。
&ldo;当年费原他姥姥留给我一个玉镯子,留给费原舅舅一个玉观音坠子,正好费原是男孩儿,以后镯子传给儿媳,他舅舅家是女孩儿,坠子传给女婿。&rdo;林瑜珠打开小布袋,从里面提溜出一个观音坠子,对路柯桐说:&ldo;我来回提了好几次想换换,说我们情况特殊,这不,把镯子给费原的小妹了,这个坠子给你。&rdo;
路柯桐接过,眼圈儿红红的,想叫声妈又怕变了音儿难为情。林瑜珠面上带着笑,却叹了口气,&ldo;男戴观音女戴佛,虽然你们小年轻不时兴,但平时还是戴着吧,反正贴身也看不见。路路,你的条件搁哪都是拔尖儿的,爸是市里的一把手,家底儿不用说,你学历工作都不错,模样也好。但是我从一个当妈的角度看,觉得你绝对没费原幸福,这个坠子都是一辈儿一辈儿当妈的传下来的,你戴着,保佑你永远幸福、快乐。&rdo;
路柯桐有点儿哽咽地说:&ldo;谢谢妈。&rdo;
&ldo;都给惹哭了。&rdo;费原拿过坠子给路柯桐戴上,顺手擦了路柯桐湿润的眼角。费得安愁死了,说:&ldo;怎么来这么一出啊,我以为红包才是重点项目,都没准备礼物,就一个套娃。&rdo;
国庆的时候去延边,那儿有个挺大的市场,都是俄罗斯人卖的小玩意儿,费得安中年直男眼光基本没有,看套娃颜色鲜艳就买了俩。
路柯桐攥着套娃,戴着观音,兜里还塞着俩红包,又哭又笑的。等费得安和林瑜珠回屋后,费原搂着人哄,转移话题说:&ldo;照着你做个套娃,最外面一个路柯桐,里面是小一号的路路,再里面是小路路,我能玩儿一天。&rdo;
路柯桐吸吸鼻子:&ldo;对不住,岁月无情,只有最外面的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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