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静乐帝的人?”“不错。”她从袖口取出一枚瓷瓶递给秋若翡。秋若翡急切接过,将药丸吞入腹中。而阿蔻轻笑着说明了她的来意:“麟王已薨,奴婢奉大越皇帝之命前来助郡主夺得摄政王之位。”“你待如何?”麟王是秋若翡的主心骨,他死了,秋若翡一时之间慌乱哀伤齐涌上心头,下一步如何做、日后又如何走到摄政王的地位,尚未想好。阿蔻仍微微而笑,但看在秋若翡眼里,其惊悚程度不亚于亲眼目睹策芙审讯罪犯:“西凉皇室三年一次秋猎,明年即至。西凉王年岁已大,自然不适合亲自狩猎,那她从马背上掉下来重伤不愈而亡,也在情理之中。”许久以后,当她们已共事多年,秋若翡才从阿蔻口中得知,入华颜宫做眼线并诱导伊氏妃自杀之前,她曾是策芙身边的得力杀手。阴霾秋云漪梦见高耸入云的雪山。梦中风雪弥漫,睫毛上的雪花在眼前颤动,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永无止境的山脉上空时而回荡岩石碎块坠落悬崖之声,似乎有重物在峭壁间来回穿梭。她慢吞吞地、有点迟钝地眨眨眼皮,将零星的雪花抖落,寻声望去。一头犄角损伤冒血的公山羊护送着小羊羔在前奔跑,紧随它们其后的是肌肉线条流畅漂亮、身姿矫健的母雪豹。只是自然界寻常的捕猎场景,她冷淡地想。半晌又生出疑惑,为什么护小羊羔的是公羊?母羊呢?雪豹离公羊和羊羔越来越近,一个加速就死死咬住了公羊的腿。公羊撕心裂肺地“咩”一声,随即立刻挣扎起来,拼命用受伤的犄角顶雪豹的脑袋,未被咬住的蹄子像农夫挥舞镰刀一般用力蹬着。雪豹灵巧地避开公羊的攻击,使得它的一切努力变作徒劳。雪豹拖拽它到峭壁一侧松开嘴,公羊便顺着山岩向下滚去。那落在积雪上的羊血来自哪里呢?旧伤的犄角?骨折的后蹄?还是锋利的岩尖划出的新痕?都不重要了。公羊的血以喷洒的姿态浸透了沿路的白雪和岩缝,一滴一滴、一片一片,小溪似的、河流似的,进而海洋似的流淌于天地间。那只小羊羔自公羊被雪豹咬到起便停在原处不动,它用天真无辜的眼睛观望了全程,眼底半分悲伤也无。在血海覆盖整个梦境之前,她看见雪豹一步步跳下山壁,伏在山羊尸体上尽情享用起来。秋云漪急促地喘息着从梦境惊醒。越冬殊递上早早备好的白茶,担忧道:“殿下近日总不能安寝,还时常容易梦魇。太医就在偏殿侍候,不如让他进来给殿下诊脉?”秋云漪大梦初醒仍心有余悸,颔首答应了。太医见礼,上前诊脉。诊毕,太医宽慰道:“殿下这是孕期操劳所致,梦魇反应殿下近期惊疑过度,只需用药休息调养即可。但殿下和侍君切记,身体万不可再多损耗,否则将有流产伤身之危。”越冬殊道过谢,赏了太医银子送她出去。秋云漪已怀妊五月有余,腹中孩子的父亲自然是越冬殊。这个孩子比她预想的来得更早,刚生过秋樰不久就备孕要第二个孩子,确实显得急切了些。但麟王骤然薨逝解决了大患,且母皇身体康健,此时怀孕再合适不过。既然太医建议暂时少处理政务,避免过度劳累,那听她的就是了。自己身后总有母皇帮衬的。可惜天不总遂人愿。三个月后,到了大凉秋猎盛况重现的时候。秋云漪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行动不便,更经不起去猎场的途中马车一路颠簸,于是秋露命她和东宫属臣留在宫中,自己则同王族、朝臣前往文安周边的秋猎场。时至深秋,单衣已不足以抵御开始发寒的冷风。越冬殊拿件斗篷给秋云漪披上,看了看殿前汇报工作进度的众臣,转身往里间去。尽管秋露体恤女儿怀孕而减轻了她的课业,但此时秋猎,重臣们都跟去了猎场,不能带去的遗留政务自然只能交给她处理。听完都司空令汇报国库现有的粮食储备,秋云漪抬眸看他一眼,问道:“治粟内史赈灾物资现在筹备得如何?”都司空令乃治粟内史的副官,蒙顺开走后就是他说了算。“回殿下,蒙大人已筹半数粮食和银子,剩余的一半实在困难,恳请开恩放宽期限。”秋云漪从堆成小山的奏折中找出蒙顺开的那份,粗略翻阅过再合上,语调淡然无波:“说是放宽期限,孤等得,灾区的百姓可等得?限他十日内凑齐,否则就在益城别回京了。”都司空令讪讪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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