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把耳钉还给她,苏阿细握在手里爬上岸,带上去一圈湿漉漉的水,身体好像重了好多。她抓了一下头发,走到教学区域外,把头发上的水拧掉半成,检查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她把耳钉重新戴好。
老师指导工作做完开始四处巡视,苏阿细往队伍里面走,刚走出去两步,手腕就被人重重地扼住。她还没意识到来人是谁,江垣已经责备了一句:&ldo;为什么不听话?&rdo;
他直接把她拎回一米六的泳池那边,隔着一道墙,与他们上课的世界隔绝了一般。
苏阿细说:&ldo;我发炎也是疼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吗?&rdo;
&ldo;你疼我也疼。&rdo;江垣抿了一下嘴唇,双眸微垂,眼塘一片暗色。
苏阿细低着头,没说话。
江垣:&ldo;拿下来。&rdo;
&ldo;我身上又没有口袋,拿下来放哪里?&rdo;
&ldo;放那边卫生间的台子上。&rdo;
&ldo;会丢。&rdo;
他明知劝不动她,用手指撩了一下她的头发,苏阿细警觉地后退一步,别开脸去。江垣跟上前,把她抵在墙角,强硬地把那颗耳钉摘了下来,在苏阿细错愕的眼神里,江垣拨掉自己左耳的软骨上一个小小的塑料棒,对准了耳洞把耳钉插。进去,&ldo;行了,我帮你保管。&rdo;
她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江垣走到垃圾桶边把塑料棒扔进去,苏阿细问:&ldo;什么时候打的耳洞?&rdo;
&ldo;前阵子。&rdo;
前阵子,跟她一样的位置。
苏阿细看着江垣离开,她跟上去几步:&ldo;你还是给我吧。&rdo;
江垣没有回头:&ldo;我的人情你不用还。&rdo;
……
体育课下课,江垣在体育馆外面站了一会儿,程晟之蹦蹦跳跳地出来了,熟络地把手臂揽上江垣的肩膀,&ldo;我刚刚看到你跟美女说话,你们认识?&rdo;
江垣说:&ldo;同学。&rdo;
&ldo;哇,那你晚点把她qq给我行吗?&rdo;
&ldo;不行。&rdo;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消息,平静地说,&ldo;她有喜欢的人了。&rdo;
程晟之不以为意:&ldo;那不也没在一起么。&rdo;
&ldo;快成了。&rdo;
程晟之似乎有所察觉,支支吾吾地开口:&ldo;她喜欢的人……&rdo;
江垣抬头,看着他:&ldo;在你面前站着呢。&rdo;
黄昏里带着湿气,随着呼吸卷进胸腔,他把外套的拉链拉上,看了眼面目扭曲的程晟之:&ldo;还有事吗?&rdo;
程晟之一脸&ldo;什么人呐&rdo;的表情走开了,江垣看着他的背影,把苏阿细的耳钉取下来,握在手里揉捏了几下,在灌木丛边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想。
苏阿细洗澡洗得挺慢的,她害怕泳池水对皮肤造成过敏反应,用清水反复冲了很久。出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江垣站在体育馆外面很不显眼的地方,但她仍然一眼把他找到。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帽衫,个子高高的,身形单薄。
&ldo;江垣。&rdo;苏阿细大方地走到他面前,&ldo;你怎么还没回去?&rdo;
&ldo;准备走了,一起。&rdo;
&ldo;嗯。&rdo;
&ldo;你现在还住在学校吗?&rdo;
&ldo;我在外面租房子了,不过这几天回宿舍住,听说查夜查得比较严。&rdo;
&ldo;哦。&rdo;
她把刚刚吹完的头发用手轻轻抖落开。发香散到了他的鼻尖。
路过南门小吃街,江垣问她:&ldo;吃东西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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