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候,为了要脸不要命的事儿,原来他也能干出来。
殷胥的手被她拧到身后,人还不肯张嘴似的,崔季明压着他后背一点,要他往前倾着身子,抠开他的嘴。殷胥只感觉自己又咳嗽,口水弄在她手上,羞恼到恨不得撞死。崔季明弄得满手口水也顾不上了,怒道:&ldo;你呼气!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吧!喂‐‐要脸不要命了是吧!&rdo;
殷胥不知道自己是缺氧,还是因为被她抠开嘴的动作气的,整个人快昏过去,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崔季明立刻捏着他鼻子,把喷剂的口对准他的嘴。殷胥简直没有她拽着,跪都要跪不住了,崔季明看他吸完了,才拿开药瓶,拿手捂住他的嘴,开始倒数:&ldo;十九八七六五……&rdo;
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一点让殷胥稍微心安了一点,他有点头晕气闷,就感觉崔季明松开了捂着他的手。她砸了一下嘴,在他校服上抹了抹手,然后伸手就去扯他拉链,解开里头那件上衣的扣子。就这么个时候,她居然还在调侃:&ldo;你居然秋季校服里面套夏季校服,你是没衣服穿还是爱咱们学校爱得要死了啊?&rdo;
她顺了顺气,殷胥还有些咳嗽,胸口起伏着,但显然比刚刚缓解了一些,前倾的姿势也能让他容易呼吸一些。他刚刚找回来一点神志,就感觉一双手正在探过来,解他的校服裤子‐‐
殷胥一个激灵,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ldo;你干什么!&rdo;
崔季明拍开他的手:&ldo;……你哮喘,要解开衣领和裤腰,方便呼吸,有错么?&rdo;
殷胥推搡她,因为哮喘发作逼出来的泪还挂在脸上,已经气的能张口咬人了:&ldo;我不用你解‐‐&rdo;
崔季明已经眼疾手快,直接给他扯开了绳,往后退了半步:&ldo;你急什么啊,跟能吃人似的,我、我好歹也救了你吧。&rdo;最后这话说的就没什么底气了,要不是她恼的殷胥气急了,或许也不会发病……
殷胥还在喘息着,崔季明道:&ldo;你要是还没好,还应该要用一次药的……&rdo;
殷胥微微咳嗽,抬起眼来瞪她。气势看起来好像是很足,只是那双眼睛湿漉漉的,说是怒瞪……疑似怨恼。她怎么就莫名奇妙有中心里陷下去的感觉……就像是烤面包鼓起来的膨胀,漏了又甜又烫的热气,鼓包瘪了下去。
她心里甚至咕哝:做什么啊,用那种眼神看我。
往下望过去,他拼命拿自己平日里雪白干净的衣袖擦着嘴,擦着下巴,但是口红的颜色不太容易去掉,他又有一点唇角的红没抹掉,转过头来的时候,有一点涂了口红之后被人胡乱吻坏的感觉……
明明看起来有点惨,她内心里却有点雀跃似的。因为他看起来如此的好欺负,连心里那个被热气挤开了口的面包,都因为中空的内部热气还在打转着往外挤,发出了类似口哨的响声。
他看起来……实在很好吃。
崔季明把自己刚刚抠开他的嘴的手,贴着裤腿擦了又擦,却并不觉得多嫌弃。
殷胥又有点咳嗽,崔季明走过去,问他:&ldo;你要再用一次药么?&rdo;
他对她伸出手,偏过头去:&ldo;你把药还给我。&rdo;
崔季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作祟,深深望着他,开口:&ldo;不,我帮你。&rdo;
殷胥转过头来,抬头看她:&ldo;我不用你帮我!&rdo;
崔季明:&ldo;我带了那个女生给我的卸妆湿巾的,你要是不让我弄,我就不帮你擦掉口红。&rdo;
殷胥有点怀疑:&ldo;咳咳……你这是要一笔勾销了么?&rdo;
崔季明抱臂挑眉:&ldo;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是有个癫痫,你在这儿咳嗽,我在一边抽搐,咱俩还能斗上一斗。你一个老弱病残,我哪里斗得过你。&rdo;
殷胥低头不去看她:&ldo;……&rdo;
崔季明:&ldo;不过啊,你本来就没朋友,还在学校里守规矩的不得了,死板到什么事儿都过分认真,你迟早会被人揍得,真的。&rdo;
殷胥:&ldo;……少一副教训人的口气。&rdo;
崔季明耸肩,把药拧了一下,递到他嘴边:&ldo;呼气。&rdo;
殷胥有些不太情愿,或许更像是觉得羞耻,却还是吐了一口气,又含住喷剂的气嘴,深深吸了一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就是想去捂住他的嘴,伸手过去就要像刚刚那样,殷胥转头躲开了。
她手僵在一半,缩了回来,把药塞进他裤兜里:&ldo;喏,还你。走吧,我送你去医务室。&rdo;
殷胥确实是有些腿软,崔季明伸出手来要扶他,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抓住了她手臂。校服袖子那么宽,她又总是去打球,实际这样一捏,手臂上并没有多少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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