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为何不喝肉粥?”他尽力使自己的声音轻柔平缓,莫要激怒了?她。烟年依旧是那淡淡的神?态,琥珀色的眸子里空无一物,连怨恨都?欠奉。“满屋锐器消失不见,尖角硬壁包上布帛,我不用食水的缘由,你难道猜不到么。”叶叙川眸中浮现悲意?。他自是猜得到的,当初一时激愤算计了?她,把她诬为北周的叛徒,让她再也无法踏足家乡土地,又火烧细作?营,生生毁掉了?她昭雪之机,再后来,又因自己的缘故,烟年未能顺利金盆洗手,失去了?她最后的亲人。每一步都?是错的,每一步都?或多或少归罪于他,行至今日,烟年怕是已恨他入骨,生无可恋。她向来惜命,即使在绝境之中,也能挣扎出一条生路。可是这一次,她失去了?珍爱的一切,叶叙川从她眼里找不到活下去的欲望,一丁点都?没有。他心头慌乱无法言说?,沸腾到身?体不自知地颤抖,烟年若是死了?,自己该怎么办?他像个残忍的孩童,用力抓紧他破败露絮的玩具,死死盯着?烟年,目光渴求又贪恋,歇斯底里的占有欲困住了?他全部的良知,又或许,他根本没有这样东西。年少失怙,经历坎坷,其实他心底里就?像烟年一样害怕失去,所以即使叶朝云和烟年几次三番地算计他,他也不曾想过除去两人,他相信只要动用权势,就?可以收拾得她们?乖乖听话,永远留在他身?边。“你是我的,”他梦呓一般喃喃道:“没错,是我收缴了?你的发簪剪子,也是我命人将尖角硬壁统统包起来,但我若是不这么做,是不是你如今已经成了?一具尸首?我知道你不想活了?,可你是我的东西,你的命也归我所有,只要我还活着?,就?决计不会?允准你死去。”“不要动自戕的心思,”他扯出难看的笑容,如同绝境中的兽物,徒劳地啃咬烟年的手腕。□□出晶亮的水渍,啮出淡淡的齿印,也填不满内心深深的不安全感。他大概快被烟年逼疯了?,行动毫无章法,说?出的话也越发颠三倒四,不成语调,一遍一遍神?经质地重复道:“我不会?予你这个机会?,不准死,你不准死。”不像是在威胁,倒像是在欺骗自己。烟年冷眼看着?他,讽刺笑道:“分明是你害得我与故国决裂,把我逼到绝境,怎么到头来,还拽着?我这贱命不放呢?”叶叙川将她纳入怀中,他的身?躯就?如同一座燥热的囚笼,禁锢得她无处可逃。“我自知畜生不如,恶事做尽,可那又怎样?我这畜生想留你的命,你就?必须好?好?活着?。”他死死扣着?她的身?体,如大海里溺水的旅人,拼命想抓住仅有的浮木,用尽全力亲吻她,就?好?像非要从她身?上确认什么一样,从凶狠转为轻柔,最后肩膀居然在微不可查地颤抖。烟年伏在他肩头,柔声道:“能让我恨到这个田地的人,你是第?一个。”叶叙川根本不在乎她恨与不恨,甚至当他听到“第?一个”三字时,胸中涌起古怪的兴奋感。至少对她来说?,他是刻骨铭心的。哪怕是刻骨铭心的恨也好?。“随你怎样恨我,”他的呼吸因兴奋而急促,微微笑道:“你打我好?了?,打到解恨为止,或是用簪子刺我,怎样都?行。”烟年机械地转动眼珠。哦……当真是自以为是的男人,想象力的尽头也仅仅是挨些打骂,受些皮肉之伤。算准了?自己为了?边关太平,不会?动手杀他。他大约不知道,世上最痛苦的不是皮肉之伤,而是希望唾手可得,却眼睁睁看着?它从指间?溜走。什么打他,骂他……太可惜了?,这些法子对她来说?,都?不够解恨。她自有更加狠绝的方法。烟年轻轻推开叶叙川的身?体,抬手撩起鬓边垂落的发丝,眸光镇定。“叶叙川,”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问道:“你爱我,对不对?”叶叙川俊美的脸扭曲一刻,吐出一字:“是。”烟年打了?他一巴掌。随后捧起他的脸,露出罂粟般稚气诱人的笑容,又确认道:“如果我想伤你,想杀你,你也爱我吗?”叶叙川道:“是。”“那最好?了?。”烟年笑意?更浓。眉眼弯弯,如春风吹开十里海棠,琥珀色的猫眼中倒映出男人清隽的影子,他定定看着?她。片刻后,他执起她的手,往自己伤口处打去,迫切道:“如此便可解气了?吗?年年,你想怎样都?好?,只要你起来把肉粥喝了?,好?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我的师妹不可能是傻白甜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魔尊只想蹭蹭运气 大宋一把刀 魏晋干饭人 诡话第一boss 剑阁闻铃 请遵守游戏规则[无限] 天道误我 掌中雀不想飞[快穿] 我靠造梦制卡爆红联邦 我在伟大航路上靠基建当新皇 不要为难我打工人 女配有个团购群[七零] 穿成娇弱魅魔的我爆红足坛[足球] 网游开局获得神级天赋 穿成炮灰妈妈们的反派女儿[快穿] 吉良君的排球 非典型回头草 [综英美]不是美强惨,是Bat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