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嘴唇猛地一哆嗦,十指因?紧张而?攥紧。“他们发现我逃了,来不及了!”那人还未反应过来,烟年恶狠狠道:“你还犹豫什么!要不然你杀了我扔出去,要不我自己在外头了断,再拖下去,你也被他们捉到了,谁来替我带话!”眼?见那道诡谲的?烟雾扶摇而?上,那人心?里也发毛,草草放了烟年,骂了一声:“真邪门。”他道:“我带你去。”“不成,”他转念一想:“万一你使坏怎么办?你给我老实待在这儿,老子替你传话。”烟年长松一口气:“有劳了。”临行时,那人将烟年牢牢捆在柱子上,并往她嘴里塞了一片棉布:“忍着些。”烟年点了点头。屋子的?主人走?后,四下又恢复了寂静。烟年的?后背与柱子相贴,汗水濡湿了衣衫。她今日总有种心?慌的?感觉,觉得好像冥冥之中,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四下里安静得有些出奇,按理来说?,叶叙川发现她消失,定会散出天罗地网,挨家挨户地搜寻她,可今夜的?长街悄声无息,没有禁军来去,没有衙役吆喝,甚至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一缕风声过耳,烟年死咬嘴唇,深感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本想着能躲一刻是一刻,现在看来,外面安静成这样,难保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整夜被绑在这里,连逃都逃不掉……不,她不想坐以待毙。她扭动脖子,用柱子顶下发簪。三千青丝如?瀑流泻,发簪落入她被缚的?手中,她摸索着转动机关,簪头露出一段锋利的?细齿。她艰难地用细齿切割绳索。快一点,再快一点……终于,绳索轻轻一弹,从中断裂,她慌忙抖落束缚,取出口中棉布,握簪在手,从后院悄悄潜了出去。此处正是一处陋巷,阴暗窄小,因?刚下过雨,青石地间流转湿光,好一个凄凉的?冷夜。她顺着巷子,疾步朝汴京细作营的?盘踞之处走?去。途中似有什么异样的?响动,她神经紧绷,几乎是立刻回过头,却只见巷中奔过一只瘦鼠。若是有乌都古在……罢了,她闭了闭眼?,脚下越走?越快。巷中难以看清远处,先前只见皇城方向?放了火烟,不知为?何,这火烟竟然越来越清晰了,她从房顶的?间隙,影影绰绰看见火烟将小片的?天空染作红色,心?底越发惊疑不定。为?什么要放烟?叶叙川又在打什么算盘?她一边走?,一边凝眉思忖。忽然,她仿佛被雷电光击中一般,一个激灵刹住脚步,心?无限地往深渊坠去。不对?。不对?!这不是用作信号的?火烟!这分?明是……只停留了一瞬间,下一刻,她发足向?前狂奔。天色红得越发妖异,她的?耳畔开始有了声音,是遥远的?哭喊声,这声音一点点拉近,到最后变得震耳欲聋。再也不顾是否会被人发现,烟年纵身?冲出巷口。一盆水泼洒在她裙边。粗壮的?仆妇一把拨开她:“别挡路!走?远点!”烟年踉跄后退一步,呆若木鸡。方才?传信的?小细作通身?浴血,发疯般向?她扑来,嘶声吼道:“叛徒!叛徒!我要杀了你这叛徒!”烟年不闪不避,呆呆望着前方。越过他肩头,她看到了此生?难忘的?图景。他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细作营据点,欺天烈火把天空都染作了浓红色,到处都是人,惊慌逃窜的?人,积极救火的?人……唯独没有她熟悉的?身?影。浓烟滚滚而?起,如?同一场狂乱的?巫舞,庆贺汴京细作营的?覆灭。是的?,覆灭。十岁那年,燕云战乱,她的?故乡被付之一炬。所以她知道,火势如?此旺盛,没人能从中生?还。没有人……能活下来。红光灼灼攀上她眼?底,旧日与今昔影像交叠,将这一瞬被拉得无比漫长,她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现实,还是仍在十岁那年的?梦靥之中。热浪迎面而?来,眼?睛被明光与烟雾灼伤,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淌出清泪。小细作还在痛骂,凄厉的?叫声划破长夜:“你如?今满意了!细作营毁了,指挥使也死了,都是你!老子瞎了眼?,猪油蒙了心?,还信你当真被冤枉,我呸!老子下了黄泉,做鬼也不放过你!”烟年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辩解的?力气。纷乱人群被禁军驱逐开一条通路,她向?前伸出手,不知是想握住什么,又或许她早已明白,她这一生?颠沛流离,到头来还是注定失去一切,什么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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