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叶叙川周身血热,放浪形骸,他凑在她耳边说肮脏至极的荤话,都是他在军中旁听而?来的,粗俗污耳,可他就?是想把她染脏,让她沉溺于这可怕的感受中,无?法自拔。他终于学会在情迷意乱时闭上眼,死死地抱着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就?这样死在她身上也很好,如此?,她这辈子都莫要妄想逃开?他。烟年在哭,无?声地落泪,身体细微地发颤。“哭什么,”叶叙川皱眉:“往后这样的日子还有许多,你要学着习惯。”烟年想起她的夜鸮,轻声问道:“乌都古呢?”“还有心思关切一只扁毛畜生?”叶叙川漫不经心道:“死了,拿去炖汤了。”烟年早已料到乌都古遭了毒手,默了一默,神色黯然。“翠梨和吴婶……”“你不必知道。”叶叙川缠弄她长?发,淡淡道:“今后你只需牵挂我一人即可。”烟年?死?死?咬着?唇,只觉他的手如同吐信毒蛇于自己发端游走,让她浑身颤栗,恐惧至极。叶叙川冷眼看着?她,讥嘲地问道:“是不是很意外我还活着?。”烟年哑声道:“意外,但想必是大人吉人天相,有诸天神佛佑护。”叶叙川短促地轻笑一声:“一叶障目。”烟年?不解其意。“你终究猜错了一切,”叶叙川道:“你杀我,是因为听信了传言,以为是我暗中?下?令杀使节,挑起战争,对么。”“是。”“就?因杀使节的刺客是叶氏家臣,你便默认只有我能驱使得动他吗?”烟年?沉默一瞬:“我在你案头看到了他的绝笔信,信上?写了,幸不辱命。”“对,确有那?封信存在,但你可曾看见,信封上?写的究竟是谁的名字?”名……字?她不记得信封的模样……见烟年?面露迷茫之色,叶叙川胸口又?一阵闷痛,余毒埋藏在他身体里?伺机而动,就?像这个女人一样,时不时地刺痛他的心肺。果?然,她未曾打?开过心防,也未曾给?过他半点信任,一份连封面都没有的书信,就?能成为她判他死?罪的理由。过了许久,她才道:“如若不是你做的,那?为何我那?时逼问你,你神色那?么古怪?就?好像……你知晓全部内情,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一样。”叶叙川闭上?眼,寒声道:“因为你瞧见的那?份绝笔信,原本的收信人,名唤叶朝云。”“怎么可能!”烟年?脱口而出。“怎么不可能,”叶叙川漠然道:“偶尔也动一动你的脑子,她需要一场胜利的战争标榜自?己的英伟,成为震古烁今,名垂青史的贤后,而我却不需要一纸虚名。”他居高临下?,目光冰冷如神祇。“先前对你说过,我才是唯一能摆平乱世的人。”“就?在你杀我的前一日,我派出斥候前往北方?,协调八方?势力,收拾一团乱麻的政局。”他自?嘲一笑:“但我没想到,你一瓶鸩羽毒,打?乱了所有的计划。”烟年?怔然,手指微微颤抖。不……怎么可能。他说的不是真的,定又?在骗她,为的就?是让她内疚痛苦,作为报复的一环。她仰起脸,喃喃自?语道:“不,你在说谎,分明是你挑起了战争,只是如今死?无对证,你将黑锅尽数甩给?了旁人……你中?毒不死?,定是早料到了我会杀你,做了准备,才……”“不。”叶叙川目光中?浮出淡淡的悲哀之色。“不,我不知道。”“我一厢情愿地告诉自?己,只要有足够多的时间,你会忘掉过往种种,死?心塌地地跟在我身边。”烟年?语塞,忽地发觉自?己可能走了一步错棋。“我未曾骗过你。”叶叙川道:“倒是你,机关?算尽,反而令你的故乡陷入战火。”一瞬间,许许多多的细节浮现于烟年?脑海中?,错综复杂,千丝万缕地纠缠着?,从?指挥使的小阁楼,一直到南院王军营的地牢,搅得她头疼欲裂,不由扶额闷哼。叶叙川面无表情,撩开她额前碎发,温柔道:“不过也好,剥离对你的情爱之后,反倒可以放开手脚算计你,我只需随意设计一些陷阱,就?能诱得你像只傻兔子一样往里?头跳。”“你如今是个叛徒了,再也别想回你心心念念的北周,也别想在国朝立足。”他刻毒地扬起嘴角:“收起你那?些天真的念想吧,今后天底下?除了我,没有人还能收留你。”烟年?眸光微红,居然当真像只兔子一样,秀丽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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