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金盆洗手?的明天,烟年再次咬牙,迎难而上。“元夕灯会?”夏修文面露难色:“我倒是无碍,只恐你出不得府。”这?些日子,烟年满口?胡编乱造,让夏修文真以为她是个出身卑贱,被大人物抛弃的小侍妾,平时不得出门?,日子艰难,才对他一见倾心。虽隐隐知?道这?样?的女子不是他该招惹的,但夏修文心中仍存着侥幸:古往今来救风尘的故事可不少,红拂女不也随李靖夜奔,成就佳话了么?若不被人发觉,应该也是无碍的吧……烟年也明白他心思,在墙边装作替植物修剪枝桠,隔着一面花窗,用侍女们?听不见的小声道:“文郎不必担忧我,我自有法子出来的。”“可是……”夏修文犹豫。烟年轻声道:“我从前出身不好,在烟花之地度过了许多年岁,年年都陪着不一样?的男人游览灯会,时刻曲意逢迎着,未得一刻开怀。”“我便一直想,若有朝一日,我有了心仪之人,一定要与他过一回畅快的元夕节,猜谜、赏月、放河灯,不求天长日久,只留下吉光片羽即可。”她仰起头,自花窗间隙露出清凌凌的双眼,乞求地望向窗外的夏修文:“就一回罢了。”除了叶叙川,天底下怕是没有人能抗拒这?一顾。热血霎那间涌上心头,他重?重?答应道:“好。”烟年出门?的方式很粗暴。元夕当日,她对看管她的侍女道:“我今日需出府一趟。”侍女几乎顷刻道:“不成。”烟年奇道:“为?何?不成?叶大人亲自来府上敦促我,我近日颇费了些功夫,才将?夏郎君勾上了手,眼下正是让他死心塌地的好时机,怎么还不让我继续了呢。”侍女卡壳,支吾半天,不知?如何?作答。遇见烫手山芋,及时将?其甩给上级,这?是做下属最?基本的美德。侍女不敢定夺,颠儿颠儿地去联系上司,果不其然,一时辰后,她碰了一鼻子灰,臊眉搭眼地回了府。那垂头丧气的小样?儿,一瞧就是被大骂了一通。烟年笑呵呵问道:“怎么说?”“不成。出门?一事你便别想了,头儿说必须好好看管着你,不能让你逃了,也不能让你接触外人。”烟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让我逃,不让我接触外人?”“原来如此……”她喃喃道。“怎么?”侍女道。“没什么,”烟年笑了一笑道:“只是想着,你在此处当差也颇为?辛苦,我还是安分些,不给你添麻烦罢。”“来吃个金桔。”烟年从枝头摘下一只小桔子,放在侍女手心:“橘子过了季,幸好屋里还种着四季常绿的果树。”侍女第一次遇到那么和蔼的任务对象,教她本事,还请她吃金贵水果……于是一边吃了那金桔,一边感动道:“谢谢烟年娘子体谅,唉,只希望大人早日将?娘子接回府中,这?夏府冷清,可远不如咱们?府上方便呢。”烟年不语,拢着袖子微笑。片刻后,侍女又一次沉沉睡去。烟年站起身,洗净指甲缝中暗藏的蒙汗药。“回府?你家大人还卯着劲儿与我置气呢,”烟年冷笑道:“正好,我有一顶帽子,不知?当送不当送他。”月上柳梢,圆满地悬在天际,满城雪光与千万盏灯光交相辉映,将?汴京城照得明如白昼。元夕之日,街上玉辇雕车,青牛白马,人流密集如织,好像整座城的人都走上了街头,相携穿行于华灯之间,笑语盈盈,暖香浮动,好个繁华的夜晚。夏修文捏一盏花灯,忐忑不安地等?在约定之地。同窗经过他身边,调笑道:“哟,这?是在等?哪家闺秀?”思及自己等?的只是个卑贱的琵琶伎,夏修文顿觉丢脸,怎么也说不出口?。为?何?她迟迟不来……莫不是在拿他寻开心么。正烦恼时,忽地身后传来轻柔的呼唤,回身一看,竟是烟年。她大概是一路奔跑而?来,脸颊上还带着红晕,风尘仆仆,分外惹人怜爱。“抱歉,我来晚了,”她笑道:“出了些差池,好在都安排妥帖了。”夏修文讷讷颔首。烟年在旁边的小摊上买了只药师面具戴上,又给夏修文买了一只钟馗面具,提醒他道:“汴京识得我的人颇多,保险起见,还是稍遮一遮面罢。”戴上了面具,夏修文心中一下轻松不少。或许这?正是男人喜欢造访勾栏的缘由,他们?不需要对勾栏里的娘子负责,也不必以真情搪塞她们?,只需钱货两讫,便能买来一段惬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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