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荒谬的想法,更像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小刺头犯浑时会干的事。从前他一直急切地想把人扣住,但真正即将尘埃落定之时,他反倒平静下来。所以他一直在等。可沈渡津每次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话里有深意还不够,他想让沈渡津直白地询问他与合同有关的事。似乎这样就能证明沈渡津是自愿的一般。两人都不愿意先开这个口。沈渡津等着那把悬而未决的刀落下,盛闵行却等着他亲自将脖子送上来。我找你好久沈渡津的那种隐隐的不好的感觉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在很偶然的一天,他走出“孤鹰”包间门口的时候终于应验。他推着小车,碰巧撞上了刚走出隔壁“凌蛇”包间的金领班。金领班看起来是受了不少气,哪怕“凌蛇”的客人重重地将门拍上,他依旧对着那扇色彩质量均厚重的门赔着笑脸。然后下一秒,在鞋跟撞上沈渡津的车轮时,他马上换回了原本阴翳的皮囊。他看着沈渡津推车上的酒,冰块还冒着丝丝冷气,瞬间联想到沈渡津的行进路线,没好气道:“退单了?”“点多了,喝不完。”沈渡津朝他解释了一句。点多了退单是常事,沈渡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孤鹰”点酒又退是常有的事,他们倒不像盛闵行在的时候那样,点多少要多少,几乎没有出了库又送回去的现象发生。……操,怎么又想到盛闵行了。沈渡津下意识转移注意力,一转就转到了金领班脸上。果然还是一派的面色黑沉。他问沈渡津:“你不会哄着他们别退吗?”沈渡津避开了那个“哄”字:“劝过了,他们还是执意要退。”他总不能从衣服里掏出把刀来,架在他们脖子上威胁着吧。金领班不让他如愿躲过去:“我让你劝了吗,我他妈是让你哄!”“哄人都学不会?!”沈渡津额上青筋微微凸显,白手套摩擦力小,攥着推车柄的时候有些打滑。他想对着金领班发泄这段时间承受过的所有怨愤,他也想趾高气扬地朝着金领班说一句:“你倒是会,你上啊。”可是不行,往远处想,他还要再干一个季度,往近处想,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发。他闷着头不说话,金领班就当他是默认了,越说越无下限,大概是把他当做了出气筒。开始还是冠冕堂皇的:“身为夜幸的员工就要为夜幸多做考虑,你是区的就更要以身作则。”放屁。这种pua式的洗脑沈渡津只在上学的时候从校长的身上见过,说什么为了“大家”,到最后获利的还是那一个人。沈渡津倒想让他扪心自问,到底是为夜幸多做考虑,还是为他金领班多做考虑?他当然知道,业绩好了,每个区的领班都会有相当大的另一笔提成。后来言辞变得不堪入耳,尽是些污言秽语,总结起来,沈渡津只明白一个意思。“你他妈连怎么做ya子都学不会。”金领班比他矮了小半个头,只能仰着脖子骂他,看起来还有些滑稽。角度问题,他的唾沫星子四溅,有几滴差点喷到沈渡津脸上。沈渡津眉毛都不抬一下,只是悄悄把脸偏了偏,避免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然后就站在哪儿等着他把最难听的话骂完。挨骂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还比其他业务更加轻松,骂完就能走了,何乐而不为?他们就站在走廊上,隐蔽性极差,有人经过就能看到这里上演着一出闹剧。不过客人大多在包间里不会出来,隔音效果也十分好,从某种程度上讲,其实走廊上还挺……安全的?也许是金领班气出得差不多了,人也骂累了,又或许是觉得沈渡津朽木不可雕也,忽然他就停下了。沈渡津耳朵被那公鸭嗓炸得嗡鸣,他刚神游到金领班掐着公鸭嗓讨好客人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金领班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像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一般:“你笑什么?”“没什么。”沈渡津忙解释道,他不想因为一声笑又被揪着挨骂半个小时。碰到金领班时已经临近下班,神游是个极好的消磨时间的方式,他不知这人骂了多久,应该是离下班又近了一步,或者说已经下班了。沈渡津脑中突然一道光闪过。盛闵行还在楼下等着他。他必须尽快脱身。金领班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一阵火起,笑得古怪:“想下班?”“嗯。”废话,打工人哪有不爱下班的。金领班装模作样拿出手机看了眼,点点头道:“是快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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