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发还是要感谢我的脚,因为我到底还是因为我的脚而入选的,而偏巧,导演认为我的头发也能勉强一用。”马喜喜打电话向我报喜,“对了,王墨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打。王墨目前对你还是信任的,所以他不查你,而一旦他开始怀疑你,查你了,你以为他会相信我给你打的掩护?”
“到时的事,到时再说,你记好了啊,今天中午饭我是跟你一块儿吃的。”
“马喜喜,你跟我交个底,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今天还不是周森?”
“咦?你终于不叫他周老板了?不过毕心慧,你最近怎么没完没了老提他?我不是说了吗,他去了广州。”
叫马喜喜这么话锋一偏,我末了也没打听出她最近在搞什么。她扮清纯归扮清纯,可骨子里却始终比我老道。早早地,她就以娱乐圈中人自居:“毕心慧,你是不知道,我们娱乐圈的水有多深。”我拆她的台:“能有多深?你不就是一脚模?够你洗脚的不就得了。”而孔浩不止一次评价马喜喜:“她那个人,外边儿是大大咧咧,里边儿可深不可测。”
又是“深”,如今这个词,似乎已是个不折不扣的贬义词了。
我为马喜喜辩解:“有的人爱交心,有的人不爱,马喜喜就是后者。有的人交心靠嘴,有的人交心则靠感觉,马喜喜还是后者。”
不过孔浩说对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毕心慧也不是个爱用嘴交心的人。我和马喜喜极少促膝长谈,更罕有抱头恸哭,我们彼此间的同甘共苦,九成九都是靠着感觉。但我承认,马喜喜的眼睛比我贼,所以,她对我的洞察,远远胜于我对她的。第25——28章 第二十五话:狭路相逢
下班前,我先后收到两条短信,间隔时间不过三秒钟。第一条是孔浩发来的:“晚上我有场活动。”然后,周森发来了我和他之间的第一条短信:“晚上有没有时间?见个面。”庄盛拿着几页无关紧要的纸晃到我眼皮底下:“一块儿吃饭?”我拎上包,拍拍屁股走人:“请提前一周预约。”
我坐在车里给周森回话:“听喜喜说,你在广州。”
“你知道我在北京。”
车内氧气稀缺,我按下车窗,手指摸索着手机的按键,有些词穷。庄盛阴魂不散,也拎着包下了班,他一颗油光锃亮的脑袋倏然堵在我的车窗前:“可是在等盛哥?”我决绝地按上车窗,几乎夹上庄盛那扒在窗沿的手指。
这时,一辆藏蓝色宾利驶来,伴随着短促的两声喇叭声。周森没有下车,在车内注视着我。我随即打开车门,几乎是撞开了庄盛,我钻下车:“你可知道我在等谁了?”庄盛的目光在周森的人和车上扫来扫去,下巴险些掉到胸口:“毕心慧,真的假的?”
我锁车:“真的假不了。”
周森下了车,向我走来,步伐不疾不徐。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polo衫,挺拔极了,庄盛的下巴仍无法合拢:“毕心慧,这是何方神圣?”我用手拢住嘴,悄悄答他:“这是我的第二套衣服。”庄盛今天穿了件绿色的衬衫,泛着荧光色,刺目极了。
“周森,三木森,毕心慧的第二套衣服。”周森对庄盛伸出右手,而这番自我介绍,令我的下颌也松动了。
庄盛倒恢复了自然:“哈哈,庄盛,正在为成为毕心慧的第三套衣服而奋斗。”
我第一次坐上了周森的宾利:“你的耳朵可真灵。”
“视力,嗅觉,味觉,也都属上等。”周森发动了车子,将庄盛以及我的小粉通通抛在了远方。
“你知道我回这儿上班了?”
“知道,喜喜说的。”
“喜喜以为你还在广州,”我微微侧过头,看着开车的周森,“你是根本就没去,还是回来了?”
“回来了。”周森看着前方,言简意赅。
“为什么不告诉她?”
第二十六话:对战
“心慧,”孔浩停在我和周森的桌前。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我站起身,贴近孔浩:“活动结束了吗?”
“这位是?”就像我迫切地要给李真些颜色看看,孔浩的心思也尽在周森的身上。
周森这才起身:“周森。”才对庄盛报过一次大名,这又对孔浩报了一次。
“孔浩,心慧的男朋友。”
“幸会。”周森的彬彬有礼更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活动结束了吗?”我有意为难孔浩。
“临时取消了,”孔浩说谎说得生涩,“我和朋友来吃饭。李真,你见过的。”至此,孔浩终于不好再让李真独自枯坐了。我与李真互相微笑致意,做作得就像一个大院儿中的正室偏房同时掀开各自的门帘儿,不巧打上一个照面,不得不扯扯嘴角。
侍应生上菜:“这位是一起的吗?我帮您加张椅子?”
“两张。”孔浩脱口而出。
“那位李小姐好像并不愿意一起。”周森借李真之名,否定了孔浩合家欢的提议。
孔浩不得已离开了。目送着他离开,无限地接近李真,我无力地跌回座位中。周森为我斟上第二杯冰水。
“你这是在救我吗?你这简直是让我把他拱手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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