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卓扬甩着乾坤袋,走路没个正行,行至半路,忽而对姜陵说道:&ldo;先说好了,等下到了西市,我逛我的,你逛你的。谁也不打扰谁,怎样?&rdo;
姜陵道:&ldo;你玩你的就是。&rdo;
陆卓扬道:&ldo;那感情好。&rdo;
越往西走,路上的行人越多。行至西市口,来往人流已是比肩接踵,各色吆喝声混杂一处,更显热闹非凡。
陆卓扬瞧见入口处一个木雕摊子,眼前一亮,对姜陵道:&ldo;我先走了,你自便!&rdo;说罢从人群fèng隙中挤了进去。
那木雕摊子上一溜排开十数个动物雕塑,形态各异栩栩如生,陆卓扬瞧着喜欢,上前摸了两把:&ldo;老板,这都是你自己刻的?&rdo;
摊主笑道:&ldo;家传的手艺,混口饭吃。仙官可有瞧上眼的,带只走?统统只要十二文钱。&rdo;
陆卓扬挨个看了,道:&ldo;这个老虎不错。&rdo;又道,&ldo;这老鹰也挺好。&rdo;他从左边逛到右边,每个动物都瞧上一瞧,摸上一摸。
然后在一只长毛吐舌头的狗面前停下,心道:这玩意跟方天月倒是挺像。于是对摊主说:&ldo;这个我要了。&rdo;
他又瞧见一旁一只头顶巨大树杈状大角的白色花斑鹿,高高扬起脑袋,一脸的高高在上,跟那姜陵竟有几分相似,于是好奇问道:&ldo;老板,这是什么鹿?&rdo;
摊主一边将吐舌头狗用油纸小心包上,一边热心介绍道:&ldo;这叫九色神鹿,童谣里唱来哄小孩的森林王,时常会下山帮些穷苦人,相传命长千年,孤独一生。仙官可是喜欢?便宜些捎给你。只要十文钱,如何?&rdo;
一听姜陵比方天月便宜,陆卓扬立马道:&ldo;也要了,包起来。&rdo;
揣上吐舌头狗和九色鹿,陆卓扬心满意足离开木雕摊子,没走两步,迎面又见着一个画摊,支着一条长绳,挂了满满一整排的仕女图。
没想到集市上还有这玩意卖。
&ldo;乖乖。&rdo;陆卓扬惊得下巴都掉了,他凑上前去仔细打量,却见作者画工了得,寥寥数笔传神达意,各幅图中仕女衣着暴露,燕瘦环肥,姿态婀娜,各不相同,竟是颇有些百花齐放的意味。
他指着其中一幅,问道:&ldo;这画怎么卖?&rdo;
那摊主是个书生,正埋头作画,闻言木愣愣抬起脑袋,伸出一只手掌,翻面比了比,道:&ldo;娘子说至少要这个数。&rdo;他仔细端详陆卓扬一番,道,&ldo;看仙官模样,可不像喜欢仕女图之人,可是真心想买?劝仙官一句,若不是真心喜欢,还是不要白白浪费银钱才好,免得来日后悔。&rdo;
陆卓扬心道:这呆子,读书读傻了吧?有钱也不赚。
他摇头道:&ldo;确实不是我喜欢,是我师兄喜欢。不要废话,&rdo;他从这头挨个指指指指到那头,道,&ldo;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给我包起来。&rdo;
仕女图再适合方天月不过,陆卓扬买够一整打,打算全部带回驭灵山,都给方天月挂在床头上。
那书生摊主将画挨副收了,小心翼翼卷起,陆卓扬就在一旁等着。
集市上人虽多,倒是井然有序,只是不知为何,总有些女孩儿脑袋尖儿凑在一起,小小声议论,时不时还朝一个方向偷望几眼,然后满面羞红又相互嬉闹一番。
陆卓扬心生好奇,忍不住伸长脑袋张望,不过都被人群挡着,什么也瞧不见。
书生摊主将仕女图尽数卷上,用绸带扎好,递给陆卓扬道:&ldo;仙官可收好了。&rdo;
陆卓扬伸手接过,道了声谢,就抱着仕女图朝人群里头挤了挤。凑到近前,却发现众人有意无意围着的竟是姜陵那小子。
还当有什么热闹可看呢,陆卓扬&ldo;切&rdo;了一声,转身就走,不想迎面与人撞上,怀中仕女图尽数掉落,散了一地。
陆卓扬忙弯腰去捡,口上喊道:&ldo;麻烦让让!不要踩了!&rdo;
有好心的路人停下帮着捡上几副递给他,陆卓扬便边捡边接,口中不住道谢。十数副仕女图片刻就全收了回来,只最远处还留着一副,陆卓扬凑上前去,却见有人先他一步捡起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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