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山朝灯该怎么办呢。降谷零面色冷峻地站在机舱前面的空地,看守着那几个已经被绑起来的罪犯同伙,这是一半的机组人员,整个飞机上有资格到处巡视的人一下变得空荡起来。他的心情糟糕极了,混杂着担忧和怒火,其中有一部分是对着组织,更大的一部分是对着自己,为自己的过度理性和冷静。他当然不希望御山朝灯出事,光是想象那个人闭上眼睛的样子,他就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了。最让他愤怒的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他甚至没办法为他报仇,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他还要继续潜入在这个组织,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正是情感与理性的绝对冲击,让降谷零有些气血上涌。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随即他听到了脚步声,他停顿了一秒,才站了起来,看到的是双手插在口袋里的琴酒。枪不见了。琴酒看到他就是条件反射地冷笑了一声,而板着脸的降谷零只是看着他,让琴酒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面前的波本和刚刚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有些相似,表情都非常讨厌。“不好好做你的工作,想和我闲聊吗。波、本、警、官。”琴酒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玩闹般的名字,成功的看到面前的波本黑了脸。琴酒的脸上总算出现了愉快的笑意,他兴许是觉得波本只是和他一样讨厌条子,而实际上的降谷零,只是单纯为他说出了这个词感到了不满。但他仍然松了口气,琴酒既然认下了御山朝灯安在他们头上的这个身份,就说明副官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降谷零的手指在裤缝的位置敲了两下,他真的需要找个机会与御山朝灯单独见面了。“打扰一下。”他还没想好借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白色头发的青年没有看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们中有谁会拆弹?机长说他可以继续飞。”降谷零的心终于落了地。>>>只是并没有落下太久,降谷零很快就注意到御山朝灯身上那些血迹,刚染上没多久,红色还非常的鲜亮。他不动声色的上前了一步:“我跟你一起。”御山朝灯抿了抿嘴,点头答应下来,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琴酒:“那么,这里就拜托你了,琴酒警官。”他咬着对方的名字发出读音,琴酒露出了比刚刚听到琴酒叫他警官的降谷零还要不爽的脸,阴沉到让人心底发寒。而另外的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害怕,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边的客舱。御山朝灯手里拿着飞机的设计图,是刚刚从机长那边得到的,他低头看着地图从机头的位置开始一点点巡视,在他身边的降谷零也在做着相同的工作。“螺丝刀。”降谷零蹲在其中一个可能藏有东西的管道前,对着身后伸出手,在他话音未落的同事,他需要的工具就被递到了他的手中。他非常顺利地将那块板子拆卸了下来,对于此刻的情形稍微有些叹息。御山朝灯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次都能精准的判断出他此时的需要,并且将东西送进他的手中,只要是和御山朝灯一起执行的任务,全部都非常舒适且顺利。只是现在又陷入了之前的怪圈之中,御山朝灯并非完全不理睬他,但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但不说话也不行了,降谷零实在是没办法忽视御山朝灯领口那一大块的血迹。有着私家侦探的兼职的打工皇帝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首先他可以确定这不是琴酒弄出来的。琴酒的身手他清楚,御山朝灯更是他教出来的,如果御山朝灯受了会流这么多血的伤,琴酒也一定不会好过。之前的罪犯就更不可能了,降谷零简单算了一下时间,从御山朝灯解决事件的时间和他本身的能力来看,他受伤的可能性非常小。确定里面没有多余的东西,降谷零将螺丝拧回去,重新装好后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即刻出发,而是停下来看着面前的青年。御山朝灯这次出行并不像他常见的那样穿着西装,而是更休闲的款式。衣服和外套都宽宽大大的,衬得他人有些过于瘦弱了。似乎是察觉到他想要问什么,副官刻意没有看他,垂着眼睛,过分白皙的皮肤显得非常不健康,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带着种病恹恹的神色。降谷零忽然说不出什么话了。“那边就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御山朝灯说道,语气中带着分明的抗拒,“我一个人就可以。”……他们并没有检查出炸弹,在一次地毯式的搜寻后,琴酒也单独审讯了谋划恶性事件的副机长,得到的答案也是相同。炸弹不过是噱头,副机长也并非真的想劫机,他真正的目标是机上的一个与他有仇的富商。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而御山朝灯虽然被威胁了一次,解决犯人一次,被迫和前上司独处两小时一次,但最后由于事件的特殊性,他也得以不用继续坐在之前那个恐怖的位置上,不仅不能睡觉,连放松肩膀都紧张。剩下的旅程是在机长室陪同的,中途还在工作人员的休息室休息了几小时,飞机到达的时候,他的精神也已经恢复了大半。又在休息室将染了血的衣服换掉,飞机上没有专门的血渍清洗剂,他担心出什么意外这些衣服被幼驯染看到,干脆把换下来的那件衬衣扔掉了。染了血的衣服被扔掉的后,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好像连同一些困扰着他的烦恼也被抛之脑后。他和纲吉已经四年多没见了,在他正式开始工作前,和田纲吉成为海产品公司的总裁前,他们还见过一面,之后就只有视讯通话的联络了。之后就一直忙工作忙工作,纲吉也似乎很辛苦的样子,于是都很善解人意的两人从来都没提过要见面。如果不是他突然被查出来罹患绝症,以他们的忙碌程度,说不定要十年之后才有可能见面。御山朝灯如今非常能对‘及时行乐’这个词感同身受,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他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御山朝灯叹了口气,但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从机长室看飞机降落绝对是另一种感受,飞机冲破云雾,带着降落时的失重眩晕,渐渐地,渐渐地落到了地面。总计十三个半小时,比预计到达的时间还要早一点,漫长的飞行终于结束了。比头等舱还要快一些,御山朝灯是这架飞机上死亡倒计时:3d明明是喧闹的接机大厅,在黑衣男子们和横幅出现后,整个现场短暂的安静了几秒钟。纵使是御山朝灯这么会装的人,也不禁展现出了一瞬间的脆弱,在白发下的耳朵整个都红了,再也维持不住高冷的表情。好无助,为什么纲吉看起来这么坦然啊?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成长为了非常可怕的人呢之前只是被十几个人围观,还都是他认识叫得出名字的同事,御山朝灯就已经非常恐慌了。更不要说现在被狱寺隼人准备的惊喜弄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看他,御山朝灯尴尬地头皮发麻。他确实要死了没错,但也没说想要社会性死亡啊!好想连夜逃离这个星球,不知道现在科技有没有发达到将骨灰送到太空里的程度,他连尸体都不想留在地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横幅上的字用的是日语,在意大利的机场里能看懂的人应该寥寥无几。虽然在两排大汉的怒吼下毫无意义,他们念了一遍日语,又用意大利语翻译了一遍。如果说当年田纲吉经常会不小心露出底裤(字面意思),御山朝灯今天是连底裤都被扒掉了。搞得他都没反应过来彭格列这个耳熟的名词是什么。御山朝灯抓紧了最近的田纲吉的衣服下摆,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着:“……走,我们可以走了吗?”田纲吉的视线似乎是无意地略过隐匿在人群中的琴酒和降谷零,听到好友的问话,随即嘴角绽出温和的笑意:“好,我们回去吧。”话音未落,就被御山朝灯拽着快速地朝着外面走去,田纲吉乐见于此,弯着眼睛任凭御山朝灯拉着他走,回头对狱寺隼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狱寺隼人:收到!他立刻放弃了山本武,拿起哨子吹了口令,举着横幅的家族成员们又并成了一排,横幅倒是没有收起,训练有素地举在身侧,朝着家族首领和他的朋友追了上去。御山朝灯听到身后整齐的脚步声甚至没敢回头看一眼,自己的步伐更快了。田纲吉:啊,隼人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过问题不大!从机场到可以上车的地点,正常情况下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五分钟就到了。站在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前面,御山朝灯双手撑着膝盖平复着呼吸,身后的黑衣人们也同样汗流浃背,可仍然敬业地举着横幅。御山朝灯维持着平复呼吸的动作抬头看向了幼驯染。田纲吉握拳掩住嘴咳嗽了一声,对着那些人说道:“今天辛苦你们了,可以回去了。”穿着西装的男人们整齐划一地朝着田纲吉一鞠躬,终于将那个差点把御山朝灯提前送走的横幅卷了起来,和出现一样神秘的四散而去,消失不见了。“我感觉我要死了。”因为是在知道自己真面目的好友面前,御山朝灯露出了要哭出来的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脸,“这和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田纲吉非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觉得在大街上裸奔也还好,习惯了之后就没有什么了。”“……”差点忘了他还真的裸奔过。御山朝灯还想要再抱怨一句,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也跟了上来,他一秒钟之内板起脸来,金色的眸子淡淡地看了过去,呼吸其实也还没有完全回复。他虽然是跳级上了大学,但那是在田纲吉来学校的次数变少之后,一直到初二,御山朝灯都是和好友同个班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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