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舟秋拿起一旁的指挥棍,朝沙盘地形图点了两处:“依他们现在所行的方向,应是朝这两处来。”“这处乃风口又紧邻我营,若是敌军在此放下火箭,借风势以火攻骚扰,我军军心必定会受其影响。”“还有此处,达奚玉山惯会用毒……”说到一半,李舟秋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她一下止住话音,敏锐抬眸朝周淮席两人看,正对上周淮席意味深长的眸。旁边的楼副将则是一副震惊的表情,黑胡子随着他的表情一晃一晃跟着颤。李舟秋将指挥棍收起,镇定道:“殿下早知?”不等周淮席说话,楼副将便一连串的点头,耐不住性子追问:“梅姑娘懂兵事?!”李舟秋:“知一点点皮毛。”这叫知一点皮毛?她虽只三言两语,但战谋向来贵精不贵多。楼副将不肯放过,追着问:“梅姑娘怎么知道达奚玉山派小队往西面去了?还知道达奚玉山擅用毒?梅姑娘对崇洛城的地形很熟悉?”一问紧接一问,不给李舟秋思索的时间。李舟秋轻松一笑,答道:“刚巧在城墙看日出,看到了移动的草丛,猜到的。”猜?!楼副将打量着李舟秋,习惯性捋了一把乱糟糟的胡子,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梅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李舟秋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十分真诚道:“山野游医。”话音才落,就听周淮席“噗嗤”一声轻笑。李舟秋和楼副将齐齐转头看。周淮席被逗笑,山野游医?什么样的山野游医如她这般?周淮席不信面前梅辞的话,但也不想刨根问底。想着,周淮席拿起一个小旗,往沙盘上李舟秋刚刚指着的那处一插:“只要他们敢来,本殿就敢让他们无回。”泛着冷意的声音让李舟秋微微一怔。记忆中那个冲动毛躁又有几分善感的少年太子,已在岁月中沉淀的有些陌生。离开军帐时,周淮席喊住李舟秋:“梅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人马,明日便护送你和江满回京,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李舟秋还没琢磨出该怎么说服周淮席留下她们时,杜章解便在夜晚一脸复杂地寻来了。杜章解进营帐朝周江满行完礼,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太子殿下料事如神,早早在西面布下伏兵,下午时候还真擒住了一队池阳士兵。”周江满被他叹气叹得侧眸,冷清道:“这不是好事?”“本是好事,可太子殿下又下了令,审讯完将这些人同那个闯军营的士兵一起挂在城墙上。”这高调又挑衅的行为,同离京时圣上所言的拖延即可,完全是背道而驰。杜章解愁眉苦脸地看向李舟秋:“太子殿下这是生怕和达奚玉山打不起来啊。”李舟秋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古怪,可一时又说不出个具体来。深夜。睡梦中的李舟秋骤然睁开眼,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匆步来到桌前点燃烛火。桌子上还放着杜章解随手几笔画的草图,这次,李舟秋从中看出了点蹊跷。达奚玉山好端端怎会派人去诏安军营西面呢?他虽阴狠,但并非无脑拼勇之人。他能想到诏安军营西面薄弱,也定会想到诏安会派人稳住西面,绝不会在没打探清楚的情况之前,就派人前往埋伏。这演得究竟是哪出戏?李舟秋思绪如乱麻,一时抓不住头绪。次日,将将用完早食,周淮席就派人来送她们回京城。许是怕周江满缠着他撒娇不肯走,周淮席直接没露面,不给周江满耍赖的机会。“梅辞。”杜章解紧跟而来,他朝李舟秋眨眨眼,道:“我送你们出去。”李舟秋捕捉到他的神情,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话应:“好。”出了军营后,一行人晃晃悠悠往前城门方向走。经过一道小巷子时,马车忽然转了弯。李舟秋挑开车帘往外看,确定这并不是出崇洛城的方向。不多时,马车进了巷尾的小院,在院中停了下来。护送她们出京的士兵小队的队长,一撩衣袍屈膝跪在了马车前,其余士兵齐刷刷跟着下跪。杜章解同样翻身下马,跪到马车前。听到外面的动静,李舟秋掀开车帘往外看。七八人跪在马车前,周江满的目光从杜章解扫到队长身上,又一一扫过随行士兵。她的眸色有些冷,气势迫人。空气静悄悄的。良久,周江满低垂眸俯视着这些人,寒声道:“杜章解,你可知罪?”杜章解手指轻颤一下,他道:“臣知罪。”行事前,杜章解已想到最坏的结果,他不敢抬头,但亦不后悔自己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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