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小兵只听命行事,所知有限,再审也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几人围坐在营帐中,两侧火架上的火盆露出腾腾火舌,火焰映衬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周淮席左下座的黑胡子大汉握着刀,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听到士兵报上来的消息,黑胡子大汉眼睛一亮,脱口提议道:“殿下,今夜之事不若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升起浓烟,假装我们粮仓已被烧。”周淮席侧首:“杜军师觉得如何?”杜章解微拧眉头,道:“达奚玉山生性多疑,一定会再三确认,想骗过他不是易事。”顿了顿,杜章解又补充:“那小兵虽说背了烧粮仓的任务,但以我对达奚玉山的了解,他根本没想过小兵能成事,仅是为了试探我们夜间警惕性而抛出一枚石子。”从黑衣小兵被擒住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弃子了。李舟秋是赞同杜章解的说法的,况且退一步说,纵使能骗过达奚玉山,然后呢?又当如何?若是达奚玉山当了真,必定会趁此机会发起猛攻,与诏安开始正面对决。可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周旋拖延时间,等待龚海生的驰援。杜章解的目光转到黑胡子大汉身上:“楼副将可有妙计?”黑胡子大汉也是念头涌现的一瞬间便开了口,具体如何是没主意的。他被杜章解一问,登时卡住了。黑胡子大汉嘿嘿笑了两声,用力搓了把手里的刀柄,有些尴尬道:“我、我就是个武夫,哪有这个智谋。”商谈到天色蒙蒙亮,也没商讨出什么好计策。周淮席知道难以在黑衣士兵身上做文章,索性便打住,不再浪费精力。周淮席神情冷淡,吩咐身边的人:“传令下去,将那黑衣小病悬在城墙吊晒三日,无论三日后是生是死,都将其剥皮喂鹰。”冷酷残忍的指令从周淮席口中以淡然平常的语气说出,令人后背隐隐发凉。领命的小将颤了颤,下意识抬眸看周淮席,难掩惊愕和畏惧之色。对上周淮席浓沉的眸色,小将心中一惊,忙伏首应:“是。”杜章解一愣,回过神后忙起身拱手。他不赞同周淮席的做法,敬言道:“殿下三思,离京时圣上有令,在龚将军驰援崇洛之前,我们尽量拖延即可。”“此举无异于挑起两国将士们的情绪,从而激发战事。”这与假装粮仓被烧,有异曲同工之效。周淮席面上没什么表情,对杜章解的话反应也很平淡,他凉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杜章解蹙眉,张口欲辩。可周淮席明显心意已决,不等杜章解开口,便起身离去。军帐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跟着离开,最后只余下李舟秋和杜章解两人。杜章解忧心不已,紧锁着眉头对李舟秋道:“殿下他……”话音才起,外面忽有人道:“梅先生可在此处?”杜章解立时收住话音。李舟秋扬高声音,应:“在。”“贵人传话来,问您何时回去。”士兵口中的贵人,定是周江满无疑。李舟秋猜到江满是见自己久久不归,有些担心了。她拍了下杜章解的肩膀,示意日后再说。李舟秋一边抬步往外走,一边应:“这就回。”李舟秋回到营帐时,周江满正在书桌前看兵书。先前周江满已从旁人口中得知李舟秋没事,但没亲眼看到总归不安心,直到此刻见李舟秋安然无恙地回来,周江满才轻舒一口气。李舟秋上前同周江满并肩坐在一处,瞥了眼她手里的兵书,问:“好看吗?”周江满非常诚恳地摇摇头:“看不懂。”兵书无趣,周江满与之实在没有眼缘。李舟秋的眼神软下来,就着周江满手中的书,温声解说。晨光未亮,房内还燃着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脸颊映衬的十分温柔。一卷兵书还没解说完,就听到外面来往士兵的高声谈论。“真扒了衣服挂在城墙上了?”“可不就是嘛!哎,你干嘛这个表情,那是敌军好不好,敌军!他昨晚还想烧我们的粮仓,对他仁慈就是对我们的残忍!”“可、可……杀了他不就好了,何必折磨。”“呸!”一句话惹得另一人大怒,他声音激愤:“何必折磨?你同情敌军,他们可有同情过我们?!”“当年在宿继谷,李大将军被万箭穿心不说,还被池阳国的王八羔子你割面毁容,吊在宿继谷晒!”“身上千疮百孔,无一处是好的,那时他们怎么不心善给大将军留个体面?!”他越说越怒,还隐隐带上了哽咽:“此结,此仇,此怨,将他们挫骨扬灰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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