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堪放下衣物,不紧不慢坐到桌前,倒茶润唇,轻笑问道:&ldo;你不是要成亲了吗?&rdo;
&ldo;谁?&rdo;
&ldo;你和李若池。&rdo;
颜嫣那双麋鹿似的眼睛懵懵的,张了张嘴:&ldo;没有,我不嫁他。&rdo;
夏堪挑眉点点头,握着茶杯慢慢转动,脸上的神色仿佛事不关己。
&ldo;怎么了?&rdo;颜嫣上前坐到他腿上,习惯地抱住他的脖子,哄说:&ldo;我被爹爹禁足,你又不是不知道,别醋了,我怎么可能嫁给李若池。&rdo;
夏堪也顺势搂着她的腰,亲昵道:&ldo;你已经失身于我,自然没法嫁给他了,试问谁愿意娶一个寡廉鲜耻的女子呢?&rdo;
颜嫣背脊略僵,以为他在顽笑,尴尬道:&ldo;别这样说我。&rdo;
他手掌微凉,轻浮地摸索,没什么温柔可言,力气很重。
颜嫣感觉不适,轻轻推拒,勉强打起精神问道:&ldo;你几时动身?&rdo;
&ldo;待会儿。&rdo;
&ldo;那我呢?&rdo;
他很淡地笑了笑:&ldo;二小姐的事,我哪敢置喙?&rdo;
颜嫣抿着嘴沉默许久,任由他的手误作非为,而她只盯住他的眼睛:&ldo;你是不是从未想过和我成亲?&rdo;
夏堪闻言停下动作,拧眉思忖一番,笑着碰碰她嘴角:&ldo;二小姐若执意要嫁我,也不是不行,反正纳妾又费不了多少精神。&rdo;
一语未了,颜嫣猛地起身后退,四肢僵硬着,恍惚间有些无措:&ldo;你说什么?&rdo;
夏堪还维持着方才搂她的姿势,片刻后垂下胳膊,搭着桌沿,神情已全然陌生:&ldo;我说,你想嫁给我,只能做妾。&rdo;
颜嫣脸色变白,紧掐住手,不可置信地注视他良久,然后一瞬间大梦初醒,干着嗓子问:&ldo;你究竟是谁。&rdo;
他面无表情坐在那儿把玩茶碗,口中淡淡道:&ldo;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下贱,肮脏的倡优之子,我娘是卖笑为生的妓女。&rdo;
颜嫣屏住呼吸。
&ldo;我生在青楼,从小做堂倌儿,为客人打杂跑腿,直到六七岁才与生父相认,因为我和他幼时长得一模一样。他是个戏子,偶尔也做相公。&rdo;
&ldo;我爹自从与我相认,很快便替我娘赎了身,他不再唱戏,带着我们住在城外,做一些清清白白的小生意。后来我娘又生下女儿,取名茉儿,我想二小姐已经不记得这个人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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