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长了白发,体力因为那次的事故而变得不如从前,因为年龄那些小病小痛开始出现。
见谁,谁都说,找一个人吧,老了还能陪着过。方宏只能摇头,别害了别人,就这样祸害自己一辈子就行了。
那年的除夕,他跟古泽两个人过,好像他们从来没有那么接近过。他们分吃一盘饺子,看着春节晚会,倒计时。空荡荡的古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方宏从来没觉得自己属于这栋屋子,他是只是一个捡来的孩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报答古老爷子的恩情,在军中奉献自己的一生。
老爷子去了,他不能作为儿子亲人入席。他只能笔直的站着。从前他不是古家的人,今后也不会是。白露的那句话说错了。他从来没有奢望自己成为古家的一员,她根本不用担心他威胁她的地位。
古泽即便是再糊涂也不会要一个男人,他的军中的地位不允许他做出那么不明智的事情,况且,这件事根本也是天方夜谭。
若有似无的碰触,方宏像一个孩童一般,不敢把手交付出去。
每天坐在小超市的柜台后面,看着一个个士兵穿着军绿色的军装从门前走过,打闹着。
那种每天把自己收拾的齐整,把自己的被子叠成豆腐块,床铺弄得一丝褶皱都没有。风纪扣规矩的系着。那种日子真真正正的变成了回忆。
那些个新兵没有人记得,他们为一个俯卧撑做了五百多个的军人喝彩过。他只是他们军旅生涯中的小小一屡风景。
&ldo;生意怎么样?&rdo;
方宏其实有察觉到,每次来找他的借口总是那么别扭,可是他没说,&ldo;还好。战友们挺照顾的。&rdo;
&ldo;那就好,今儿腿还酸吗?&rdo;装作
熟络的进入到柜台后面,抬起他的腿揉揉捏捏。
&ldo;别,今儿这腿没事。不用弄了。&rdo;方宏每次都尴尬的把腿收回来。
古泽脸色有些不悦,&ldo;以后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这腿你着什么急,会慢慢利索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rdo;
&ldo;嗯,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个屁,前几天,谁……&rdo;
方宏知道他该说什么,立刻打断,&ldo;也就那一回,泽哥就不用揪住不放了。&rdo;
古泽倒没揪住那事不放,可是却揪住了他的手不放。被方宏弄得跟害羞小姑娘似的红了脸。
&ldo;这,这,能不能放开?&rdo;方宏嗫嚅道。
&ldo;什么放开?&rdo;
&ldo;手。&rdo;
&ldo;哦。&rdo;
倒是应声了,可是你倒是放开啊。古泽没有放开手。抓着跟他说着些闲散的事儿。蔡宝宝又闹了,古年说要把他送回去,可是蔡忠不愿意。俩人就那么闹。
方宏偶尔应一句,手心里冒着汗,一点点把两个人的手心都沾湿了。
&ldo;还记得入伍时候的仪式吗?&rdo;
&ldo;不敢忘。&rdo;
那个时候为国家为人民。喊着口号,宣誓效忠。现在古泽依然驻守军中,为国家为人民。可是他也有点小小的念想,每隔几天见见那人,摸摸手,就好了。他求的就那么多,这点小事,干涉不了他为国家为人民的大任。所以,就任他这么去吧。
不管这辈子会不会有个结果,他们就这么过着。
很多很多年之后,当古泽的名字又被人提起,总会有人说,那是个军神,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部队国家。老了,身边倒是有个兄弟,一直陪着。他们是战友,革命般的情意,过血的交情。
作者有话要说:古泽和小方,虽然感觉两个人悲催了点,可是这这是我想写的感觉。
-3-新年将近,啾一个
☆、番外:二叔是孕夫(伪生子)
&ldo;叔叔?叔叔?&rdo;被人轻轻的摇着,蔡忠想摆摆手驱赶走吵他好眠的人,可是身体沉沉的一点都动不了。
&ldo;叔叔。快起了。我们今天要去医院检查。&rdo;拨开蔡忠的头发,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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