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听了这话,嗤笑一声:&ldo;怎么?你也在月凉城里住?&rdo;
他倒乐了:&ldo;怎么,许你们山里人进城,就不许我在城里土生土长?&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她抓了抓后脑勺,&ldo;我是感到惊喜,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到了燕国,又找到这露鼎记的?&rdo;
&ldo;今日七夕,是自是来约会佳人的。&rdo;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惬意,额头一扬,带了几分戏谑之意,&ldo;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rdo;
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去处并不难,只要有心,终归是会再见到的。
回京以后,暂时安排好手头的事,他曾再次去到祁嵇山,却已寻不见她。
那个与她初识的地方,院落依旧,篱笆依旧,新建的厨房仍崭新,却已是柴门紧闭,唤了许多遍也无人应答。
一切恍若一场梦,他在柴门前坐了半下午,直到看见阿黄,它远远地朝着这里望,看见他也不近前,扭头慢悠悠地走开了,他才真正意识到,这里的人搬走了。
而令他得知她的确切动向的,还要多亏一样东西。叶白盯着她看,唇畔笑意亦愈发明媚,扬声问道:&ldo;我记得那日夜里与你辞行,有枚玉佩落下,李姑娘,您可曾见到过?……&rdo;
这句轻飘飘的话,却犹如当头挨了一道霹雳,将她劈得肝胆俱裂。
她早该想到,他是来讨债的,可怜她个笨蛋还傻呵呵地与他来一场久别重逢式的欢喜,用了一大箩筐废话兜了一个大圈子。
然后成功地在她不知不觉中将圈子兜回到了&ldo;还钱&rdo;上面。
卿羽干搓着两只手,张口结舌了一刻,心想左右是躲不过了,索性一咬牙,道:&ldo;实话告诉你吧,你那枚玉佩啊……&rdo;心一横,&ldo;让我给卖了!&rdo;
叶白似乎并不惊讶,又抿了一口茶,淡淡道:&ldo;哦?卖了多少钱?&rdo;
卿羽伸出一根手指头:&ldo;一百两。&rdo;
他放下茶杯,语气仍是淡淡的:&ldo;你可知,我那枚玉佩的价值,足以买下十个露鼎记。&rdo;
啊……是、是嘛?……卿羽张口结舌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辩解着:&ldo;我是跟那重瑞阁的老板立了字据的,待我挣够了钱,就会再把它赎回来。&rdo;
他忽地站起身来,猝不及防拉住她手腕,带至跟前:&ldo;可是,我现在就想要。&rdo;
她怎么也没料到他竟这么在意那枚玉佩,但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两手局促地绞着衣袖,明显底气不足:&ldo;可是,我现在也没钱赎回来啊……&rdo;
他腾出另一只手来,理去她散在额间的碎发,沉了的嗓音听起来既温润又惑心:&ldo;你弄丢了我最心爱的东西,该怎么赔呢?不如,把你赔给我好不好?&rdo;
卿羽脸一红,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儿,将他推开,恨恨道:&ldo;妄想!&rdo;从门后抄了根笤帚出来,&ldo;别以为我欠你钱,又蒙你一次人情,就会任由你为所欲为,欠你的,日后我定会样样还清,但若你借机无理取闹,休怪我翻脸无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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